从野用手肘撑起一点身体,没再把自己的全部体重都压在他的身上,但也没起身,而是栽下头,把脸埋进了冰凉的雪地里。
像是瞬间泻了气似的。
“为什么不告诉我。”这句话的声量猛地低了下来,在火炮声与厮杀声中几乎听不清楚。
白鹤庭歪头朝他看了过去。
从巴尼亚山谷到乌尔丹湖,他统统没有按照战前商定好的计划行事。且不说他自曝身份在革命军中引起的混乱,为了活捉邵一霄,他们在这里的损失至少比计划中多出了一倍。
他抬手覆上骆从野的后脑,从他乌黑的短发摸到他被雪冻得冰凉的侧脸,低声对他道:“活捉邵一霄是必要的。你现在能做的,就是不要让他们白白牺牲。”
但他的指尖却被什么沾湿了。
“你在哭?”他往起扳了一把骆从野的脸。
骆从野没叫他扳动。他转过头,把脸埋进白鹤庭染血的颈窝,哑着嗓子吐出一个字:“疼。”
白鹤庭仰起脖子打量了他一番,又用手在他身上摸了几个来回,没发现他有什么外伤。
“胡说八道。”他拍了两下骆从野的侧脸,严肃道,“不许哭了。”
“白鹤庭,我真的……”骆从野眉头紧锁,声音比刚才又哑了几分,“疼得要死了。”
他讲话有气无力的,白鹤庭不由得认真了起来:“刚才摔到了?”
他记得骆从野是用手臂护着他栽入雪地的,于是向上撑起一点身体,向他确认道:“摔到胳膊了?”
骆从野却收紧了手臂。
胸口疼得发麻。不仅是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