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铺垫。
胸口的幸福感是饱胀的,又充满酸涩。
“我呢、我呢、我呢!你还要问多少遍?”
江声被他问得有些崩溃。
“你想听我说什么,”他用力抓住萧意的领子摇晃,萧意却笑着把额头抵在他的脸颊,江声发出喘气,“我难道没有可怜过你、爱过你吗?我说过了,我说过很多遍,我们已经结束了。”
雷声愈发密集。
萧意的呼吸轻轻地、湿湿地落在江声的脸颊。
“阿声,你应该听劝,不要一意孤行。我当然知道他可怜、可悲,有凄惨的背景,他的凶狠暴力,全部都情有可原,甚至有不得不这样的原因。你同情他也是理所当然。”
他保持着温和的浅浅微笑,双眼充血到发红,“但我难道要你看到的仅仅如此吗?我要你看的是他可怜之下的可恨。他在扭曲环境下养成的扭曲的性格,他远比楚漆更加危险。”
“你不能因为只是给他栓了一条狗链,就觉得他永远不会伤害你。”
江声:“为什么不再信任他一点。”
萧意甚至笑起来,“你们刚谈恋爱,他对你充满爱意,包容,谅解。”
萧意深吸一口气,问题从肺腑中吐出来,“以后呢?”
他似乎不仅仅在问楚熄,他似乎还看到了数年前的自己,到现在的抽象化的投影,扭曲的时间中一个怪异的疯狂的自己。
他的发问振聋发聩,干涸的嘴唇不知道何时洇开血迹,显得更如烈火般鲜红。
“阿声,你从来都不会去想一个以后。当你厌倦他的时候,他对你的爱还在顶峰,他会怎么对待你,你想过吗?阿声,他不是楚漆。他没有学会克制自己。他一直以来得到的教育就是,等到有能力的时候,全部,报复回去。”
江声看着他。
“你呢?”
他问,“你为什么不报复我,你为什么什么都做不了。”
第148章 扫兴就扫兴之
萧意发现他无法判断江声的语气, 也无法从江声的眼睛里辨认他的情绪。
雨水如同时间的走针,一秒一秒变得苍白。
在湿润的雨幕和惊雷中,萧意挺拔的濡湿的阴影都隐隐弯曲,他黑眸有着墨一样的深沉, 却显出纯白般的思绪断联。
他无法理解江声为什么能如此自然地问出这句话, 问他, “你呢,为什么不报复我, 你为什么什么都做不了。”
江声难道真的不知道吗。
湿润的睫毛有着些沉重, 他只能这样看着江声。注视他苍白的脸颊, 干净而沉静的眼睛,细细品味江声给他的痛。
感觉冷风吹得脊背都生冷,密密麻麻的冷像是绵延开,扎透血肉钻进骨头里。
很快萧意就明白了。
江声不信他。
他萧意是什么人呢。手段多狠辣,多阴险,多奸诈,不报复他还能是因为爱吗?萧意啊, 你不会演着演着都要把爱当真了吧, 真的很可笑。
萧意笑起来,很快又没了表情。
他很少动怒, 娱乐圈公认的好脾气好口碑。他总是笑着,一双眼睛狭长下垂,是很温和稳定的面相。往常媒体拍到的照片里,就算萧意没有在笑, 表情也是自带温柔光环的, 给人的感觉。是会在白纱的床边捧着故事书给小孩讲童话的那种人。
可现在,他脸上没有半点笑意。或许不是没有在笑, 而是笑不出来。
江声以自己的认知丈量整个世界,没有给他们辩驳的时间。
雷声炸响。
萧意闭上眼,心脏像是被攥紧了似的。慢慢地,他再睁开眼,还有些红血丝的眼眸有些狼狈,和煦地望着江声笑起来,“你说得对。”
他话音很轻。
“以你对我做的那些事情,你伤害我的程度,我怎么对你都不为过。”他说,“没错,我是个商人,阿声,你留下来当然很有用。”
他抬手,有些润冷的手指很轻地拂过江声的耳朵。
青年手指修长,江声见无数人称赞过萧意的手。说很适合做变态杀人狂,拿手术刀,拿绳子,漫不经意地拿起一切具备危险性的工具,攫夺人的性命如同一场游戏。
但是现在,这只手只是按住了江声的后脑勺,把他扣向自己。
“萧意!”江声立刻紧张大叫起来,薄薄的眼皮都有了些红色。
呼吸交织起来。
“你要留下来,一直留下来。留到江明潮死了为止。”
男生流墨一般的头发柔软地缠绕在萧意的手指。
江声似乎被他话里的字眼激得呼吸不畅,眼睛骤然收缩,眨眼睛就显而易见的有了些怒意,“不会说话可以闭嘴!”
萧意忽然又扭曲地愉快起来。
对,就这样。用最浓烈的情绪对待他,把一切坏情绪都丢给他。
如果江声对别人都是一样的好,他这样对待楚熄,也这样对待过沈暮洵,那么就没有人是他心里的特殊。
这样好的江声,对他却是独一无二的糟糕,那他就是最特别的一个。
萧意笑起来,“不想听?那我不说了。”
江声还没来得及说话,就感觉到江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