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在乎他怎么想是不是,没有人!
江声捂住脸。
沈暮洵的消息从顶部弹出:【他做的灯很漂亮,我们大学也有一棵】
江声品了一下这句话,脑袋里的齿轮开始转起来,忽然觉得有点奇怪。
为什么楚熄做的灯是樱桃树?
和樱桃树有关的是沈暮洵才对。
这么一说,好巧。为什么楚熄和沈暮洵之间有这样的联系。
他演奏给楚熄的《安妮》,是他和沈暮洵的定情曲,这个其实是无心之失。
可是灯会的巧合呢。楚熄特意在这样的灯会展带他来看的作品野樱桃树,接近他和沈暮洵音乐社团活动室外的那棵……
科大没有野樱桃树,楚家也没有,楚熄的生活里哪里会出现它?江声想不明白要怎么解释才好。
他感觉现在这听起来,好像把和沈暮洵的回忆复制了一部分共享给了楚熄……以至于听起来好像是给沈暮洵找了第二个替身似的。
江声大脑里面逻辑紊乱地像是被猫抓过的线团。
可明明这是巧合。
也许楚熄只是碰巧喜欢樱桃花。
江声感觉有些发懵,有直觉在驳斥他的想法,告诉他不会只是这样。
楚熄特意做出展品带他来看灯会,樱桃花对他而言也许是有特别的寓意的。
他抓着手机的手受太久冷风吹有些冷。
江声把手指蜷缩起来,茫然地张了下嘴,热气被闷在口罩里,让江声觉得有些潮湿,心跳也快了一些。
想一想,江声,想一想。
有没有什么记忆是被遗忘的,楚熄,樱桃花?
江声心跳越发快了,模糊中他好像想起了什么……
“——江声。”
江声心跳一瞬间提到嗓子眼,手指痉挛似的一抽,手机顿时往下掉。江声手忙脚乱地去抓,在碰到手机之前先碰到一只手。
引人注目的蛇形纹身攀着着尺骨,食指戴着一枚简洁款的戒指。
这只手的主人碰到江声一顿,但还是在手机砸到地面之前险险把它救了回来,然后递给了江声。
江声先从手机屏幕的反光中看到这个人的脸。鼻梁很挺,嘴唇很薄。然后他才慢半拍地抬头去看。
金发男长了双褐色的冷眼,鼻尖小痣,肤色是健康的小麦色。
怎么说呢,一眼看去会觉得是一张很典型的渣男骗子脸……很适合代一些会始乱终弃不干人事的傻逼男主。
这么评价一个陌生人似乎不太好,但江声就是隐约觉得他这张脸该死的可恨。
金发男拿着手机的手默不作声抬了两抬,等江声接过去他才站直。
他很高,大概只比楚漆差一点。站直身完全挡着路灯光,只穿着普通款的卫衣,骨架撑得衣服很漂亮。
江声皱着眉毛定定地盯着他看了半晌,耳朵自动过滤许镜危说的话只留下一部分关键词“直播”“被拍到”“很抱歉”……
很久很久,江声他才猛然想起,“192骗我钱的纹身腹肌男大!”
周围路过的情侣路人投来视线。
192骗他钱的纹身腹肌男大哑口无言好一会儿,才握着拳头轻咳一声,“……哥给我的备注要素还真是很齐全。”
没办法,江声对他的全部印象都在这里了,甚至已经完全想不起名字。
看出江声的警惕和迷茫,许镜危主动开口,“我是许镜危。镜花水月的镜,危险的危。”
“谁关心你叫什么名字了,我就要叫你192,你还能让我改口吗?”江声正好烦得很,送上门来的沙包让他语气差得要死。
他笑出声,墨镜底下的眼睛半眯着看他,“你怎么还敢出现在我面前的。”
“哥随便称呼。”许镜危眼皮薄,一双柳叶眼给人的感觉很轻佻。他显然自己也知道,所以面对江声开始就一直低眉顺眼,声音也放低,“我一直想跟你当面解释那件事,但哥把我拉……”
“拉黑你是你活该。”
“是我活该。”许镜危从善如流,眼皮都不带抬的,“模特行业竞争很大,哥那会儿和我走得近……”
江声纯当听故事,他轻笑,“所以你要说你被人骗走手机别人发的消息?还是你被绑起来了纯看着一点也改变不了。”
许镜危静了静,“之后我得到秀场的机会,有人觉得是我靠包养拿到的资源,路上找了人围殴我。”
江声挑了下眉:“没被打死。”
“当然,毕竟我还站在这里。”许镜危耸了下肩,然后意识到这个姿势也有点轻佻,于是把背勾下来,看起来就老实了一点,“后面我进了局子,和哥失联了一段时间。等我出来,哥家里就出了变故,你也上了那个综艺。”
这个展开确实超出江声的意料,“……??!”
江声算了算时间,发现他蹲局子的时间没有很久。
许镜危的头更低了,“下手略重。”
江声:“……没人保释你吗?人缘好差。”
许镜危正要开口,他马上就要说到骗钱的正题了,一只手却忽然拍在他的肩膀。
那瞬间有强烈的威胁感涌起,许镜危瞬间就攥紧了拳头,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