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乱代,他们都超会的!
严导想了想,顺势看向江声身边的青年,“顾老师,您呢?”
顾清晖抬起眼,“如果要我形容的话,我认为是王子与灰姑娘。”
导演有些意外,看了看他,然后问,“你是王子?”
顾清晖喉结滚了滚,似乎咽下了一声轻笑,“我是灰姑娘。”
导演眼睛一下子睁大了。
他看看江声又看看顾清晖。
江声:“……”
不是。
看我干什么?
我真的不认识他!
“沈老师?”
沈暮洵瞥了一眼江声,往后倒靠,两手搭在沙发上,盖着毛巾的发丝有些湿润。大脑中好像有一股筋动不动就抽疼。他按了按眉心,想了很久。
揭露那些记忆对他而言不是一件痛苦的事情。
哪怕时至今日,他依然觉得江声曾经带给他的是快乐,而非痛苦。痛苦只是失去感的衍生。
“他本质是不折不扣的冷血怪物,但也不是没有对我好过。”沈暮洵说,“在我穷困潦倒的时候他也愿意和我在一起。他不在乎身份,地位,金钱和名誉。他会给人很多爱,多到让人以为会永远再一起。我曾经真的很喜欢他,我说我会在所有人都能看到的地方向他告白,全世界都会听到,他一定会觉得非常风光。毕竟他是那样一个喜欢被爱着的人。”
【说的话最多的一次,洵子哥你真的很爱。。】
【……啊可真当你来到光芒最亮的地方,成为现象级的歌星,却写了39首歌骂江声。那到底是你的恨,还是你在遗憾中无法言明的爱?沈暮洵,你还搞得清楚吗】
【沈粉心情复杂。也许就是恨比爱绵长吧。如果这不是我蒸煮,我会觉得这样的难释怀真的很好嗑。可偏偏他是,看他痛苦很难开心】
【哎,人世间最坏的就是渣男搞纯爱……】
【建议刚入坑我们洵声而来的姐妹去超话搜一下之前前的物料,看完你就懂为什么沈暮洵这么多年了还放不下】
他把这些话说出口,没有看向江声,就像他口中提到的人根本不是他似的。半晌后,沈暮洵才在一片奇怪的注视和死寂中轻轻嗤笑。
“后来什么都没有了。”
声音有些沙哑。
“但没关系,我也不在乎。”
“要是真的不在乎,你也不会来这里了。”
坐在地上的少年支着腿打哈欠,一张俊俏的脸带着笑,咧着嘴露出虎牙,“人对于爱总抱有期待,觉得有挽救的地步。遗忘从忘记缺点开始,遗忘总让人觉得有可乘之机。”
沈暮洵转头盯着他。
严导视线当即转向楚熄,“小楚老师呢?”
楚熄说,“我还没有初恋。”
沈暮洵嗤笑:“那你在这里多嘴什么?”
导演眨眨眼,看向江声。
江声很无语,“别看我了!”这个真没谈过!
的确没有。
只是差点。
很小就走丢,流失在外从底层爬起的楚熄,不择手段就是他的代名词。江声听说他的养母是个瘾君子,单身带他蜗居在群租房,过得很辛苦。
他道德感很低,低到做错事也觉得很理所当然,不过嘴上还是会道歉就是了,油嘴滑舌,很讨人喜欢。
江声有段时间觉得和他很处的来。
江声从小到大的环境注定他身上有地位阶级带来的的傲慢。
他的行为没有目的,只是因为“想这样做”而已。
想谈恋爱所以谈,想分手所以分,想找人看日出所以凌晨三点夺命连环call,想穷游世界所以半夜爬起来骑行。虽然他常常半途而废,但的确非常随心所欲,想一出是一出。
楚熄和他最合得来的地方,就是能理解他一切突然的想法。当他说“想”的时候,他们总是可以一拍即合。
他们是心意相通的密友,脑电波可以接到一块儿去。
比起弟弟楚熄,哥哥楚漆的态度就更直白。
他理解不了江声。他是因为喜欢所以包容,因为喜欢所以一直在放低自己的下限,因为喜欢所以无条件的宠爱。
江声说往东,他就不往西。从小到大整整十七年,他一直是妥协的一方,顺从的一方,压着暴躁一边骂人一边给他收拾残局的那一方。
严导正准备跳过楚熄去问楚漆,就听少年开口。
“不过单方面的初恋还是有的。”他说着,语调很有些轻快。
楚熄墨绿的眸子有些发亮,像是某种隐在黑暗中的璀璨珠宝,“我回到楚家的时候,楚家为我办了个烟灰。”
“在那个宴会江声演奏钢琴,他说那是自创曲,他为它取名为《安妮》。”
沈暮洵猛地抬起头。
江声低着脑袋,心里咯噔了一下。
“那首曲子浪漫又轻快,像两个人在他的钢琴里面指着鼻子吵架。”
楚熄微微眯起眼睛。
“他和他的演奏,不像是上流社会的人和上流社会的歌,让我觉得有些自在。我是格格不入的人,《安妮》也是格格不入的歌曲。我当时烦死楚家的条条框框,简直都要觉得《安妮》是写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