闯入者,不是旁人,正是被宁易一巴掌抽飞的镇山王。
此时,他的样子略显狼狈。
不过,却没有受什么伤,只是身为王爷,在自家被人一巴掌抽飞出去,心中愤怒憋屈可想而知。
“六弟,你这是怎么了。”
景德帝眉头一挑,一脸关切之色,不过眼中哪有半分关切,反而闪过一丝快意。
“回陛下。”
镇山王高昂着脑袋,直视景德帝,把事情经过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遍。
景德帝心中越发觉得解气,这段时间镇山王仗着蒙氏支持,借着云州战败,没少给他施压,如今瞧见他被打,心中别提多爽快了。心中如此想,嘴上却不能说出来,景德帝面色一沉,目光落在宁易身上,问道:“宁爱卿,可有此事。”
“回陛下。”
宁易拱了拱手,说道:“臣随范公入宫,半路闯来一人,招呼宫中侍卫,准备动用七星盘龙诛仙阵诛杀臣。臣心中惶恐,下意识地出手一巴掌把那狂徒抽飞了。”
此言一出,殿中君臣皆是一呆,而后嘴角微微抽搐几下。
左相庞暨认真地瞥了宁易一眼,一幅重新认识他的模样。好家伙,这话说得有水平。身在皇宫,却敢一巴掌抽飞镇山王,何止嚣张二字可以形容,结果嘴上说的却轻描澹写,一推三六五,撇的干干净净。
有实力不可怕,既有实力又知进退,这才可怕。
“哦,原来是这样。”
景德帝最先反应过来,笑着点了点头,说道:“既然宁卿都不知是六弟,真所谓不知者不怪,既然是是一场误会,六弟也没受伤,就这样吧。”
“陛下,他在撒谎。“
镇山王怎么可能这般放弃,沉声说道:“此贼子在昆吾山脉,截杀囚禁臣弟,怎么不识得臣弟。今日又在皇宫袭杀臣弟,置皇家威严于何地,可见此贼子心中半点没有皇室,如此大逆不道之人,该不该诛杀。”
“事关皇室威严,臣复议!”
元术走出,声援镇山王,沉声说道:“王爷千斤之躯,宁易敢私自擒拿王爷,乃是大不敬之罪,理应当斩。”
随着元术发话,幽州一脉瞬间集中火力,朝着宁易宣泄而下。他们言辞锋利,摆理引据,顷刻间宁易就成了十恶不赦的恶棍,不杀不足以平民愤的那种。
景德帝端坐的龙椅上,一言不发。瞧着殿下情绪激怒的幽州一脉,额头上青筋不由地跳了跳,心中一片杀意。
无需宁易自辩论,景德城扶持起来的清流一派自动跳出来,为宁易开脱。一时间,朝堂上变得更加热闹,言辞交锋激烈之时,甚至有的人直接问候起对方家人。
宁易瞧着这一幕,在看了看景德帝,即为这位帝国感到悲哀,也为大唐江山,亿万人族感到愤怒。
朝堂上这些人,身居高位。
一言一行,便牵连着无数平民百姓生计。然而,他们享受着平民的供奉,却不思为人民服务。朝堂谈论的,不是如此打走狼族,救济平民百姓,而是怎么斗倒政敌,获得更大收益。
朝堂如此不一心,前线何谈胜利。
宁易越听越心烦,身上气息勃然爆发,整个大殿内,充斥着大乘境修士恐怖的气息。
一刹那间,朝殿上议论声戛然而止。
群臣惊恐地望着宁易,只觉得如坠落无边漆黑的深黑中,压抑、冰冷、无法呼吸,内心被深深的恐惧吞噬。此时,朝堂之中,皆是重臣,然而论起修为,多数还未至元婴境,只是庞暨、元术、镇山王少数几人,修为较高。即使如此,在宁易的威压之下,也感受有些难以承受。
“冶我的罪。”
宁易声音冰冷,透着杀机,哈哈大笑一声,说道:“谁来,谁要冶我的罪,你吗?”
宁易凝视元术,笼罩在他身上的灵威,突然加重数分。
元术如遭重击,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七窍溢出鲜血,眼中充斥着惊恐之色,连半个字也说不出来。宁易目光从幽州一脉人身上一一扫过,目光所触,幽州一脉众臣,皆惊恐的低下脑袋。
“呵呵。”
宁易冷笑一声,收回气息,数息之后,随后殿内响起一阵窒息般的呼吸声,宁易站在殿中,沉声说道:“有些人,站在这座大殿内久了,就觉得能够轻易决定别人生死。不要忘了,这个世界的本质是什么。你们,没有这个力量,给予你们力量的,是大唐的万千子民。尔等享受民食民膏,却不思回报人民,只会钩心斗角,争夺利益。老子在前线杀敌,靠的是实力,狼族我杀得了,你们也可杀之。想用法律冶我的罪,你们不配,有种的,可以一起动手,或者让你们背后的势力来杀我。我准备在长安城待上三日,三日之内,我都接着,生死自负。”
宁易声音不高,却清楚传入每一个人心中。
群臣低头,皆不敢与宁易有目光接触,这话如同刺刀,剥开他们的皮,刺入他们心里,鲜血淋淋。他们引以为傲的权力,杀人的话语,玩弄力量的规则,皆被宁易一脚踢开。
“镇山王。”
宁易目光落在他身上,嘿嘿冷笑一声,用开玩笑的话语说道:“你说,我现在一巴掌拍死你,我能否活着离开皇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