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懊恨自己的同时,心里也憋着一口怨气。本以为自己耍了点计谋能让孙嬉的日子不消停,没想到她知道后竟跟没事人似的,还让人抬着聘礼到隔壁林家去走了一趟,回来红光满面,意气风发。倒是听说隔壁今天一整天都让人议论指点,但这有什么用?林柔怎么样她不在乎,她要的是让孙嬉恶心。 罢了罢了,宋春花将手里的绣绷子负气丢至一旁,而后上榻准备睡觉。 今日是裴炎敬的生辰,宋鑫与其余几个友人给他在桃源楼庆生,多吃了几杯水酒,到家时东倒西歪,门房好不容易把人送到孙嬉屋里,孙嬉一见醉熏熏的宋鑫就来气,自己不想碰他,就让今夜在屋里侍候的迎春来替自己爷们儿洗换。 迎春立即去打水,没一会儿冲进来一个婆子,神情慌张的囔喊,“大奶奶,不好啦,大奶奶,不好啦。” 孙嬉心里正因宋鑫一身酒气而不痛快,听到婆子囔喊,上前就是一巴掌煽过去,“你是个癫子么?没见大爷不舒坦么?囔什么囔?” 那婆子被打得懵圈,委屈地捂住被打的脸,“大奶奶,您去外院看看吧。” 婆子没说出什么事,只叫孙嬉出去看。孙嬉如今仗着娘 家后台硬,在婆家也做得了主,带着一股傲气就紧步出去,想着她正不痛快呢,谁要是敢招惹她,定要让她好看。 迎春端着水再回来时,屋里没有人,只有一个一身酒气的宋家大爷。 她来到床前,看到躺在床上的男人,这个夺走她初吻的男人。心里那股憋闷又浮动起来,拿起拧干的帕子轻轻擦着他的脸,擦着他的脖子,这样静静与大爷单独相处,迎春心里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 宋鑫并未真的醉死过去,半阖着微熏的眼,朦胧中仿佛看到孙嬉正温柔的笑脸,他缓缓握住她的手,用力往怀里一拽,手极不安分的在迎春身上乱摸。 迎春只觉心如鹿撞,被大爷触过的每寸肌肤都像火燎似的难耐,略微挣扎后便沉沦其中,但又保存着最后一丝理智,她不知道大奶奶为什么出去,但大奶奶肯定会回来,要是让她撞见自己在大爷怀里,肯定会吃不了兜着走。 宋鑫只当怀里的人是孙嬉,一个翻身就将其压,在,身,下,然后吻,铺天盖地袭去。 宋鑫觉得自己现在的日子才是人过的,外有良友,家有贤妻,这日子的滋味真是再美不过。 而被迫承受这一切的迎春,傻 得浑身僵硬,只知道大爷的吻好温柔好温柔,让她动情不已。 不,她在干什么? 她该推开他才是,大奶奶就要回来了,她这会儿没回来,下一会儿肯定会回来。 迎春正欲说话,声音又被宋鑫给吻住了。迎春承受着宋鑫带给她的柔情,同时又祈祷着大奶奶不要出现。更或者说就让大奶奶撞见吧,大爷有才,有本事,她愿意委身大爷做妾,将关系挑明或许也不是件坏事。 然而,最终理智还是战胜了自己的欲望。 虽然跟着大奶奶时日不长,但大奶奶为人处事是什么脾性她是见识过的,她胆敢对大爷动歪心思,大奶奶不会成全她,只会折磨死她。 “大爷……。”迎春挣扎想要推开宋鑫。 宋鑫正欲将心猿意马落到实处,先是听到一声娇嗔,‘大爷’,接着屋外响起一道男声焦急的喊:“大爷,大爷。” 一听到这声音越来越近,迎春慌得猛地将宋鑫推开,自己起身赶紧避 到屏风后头去。 宋鑫被迎春推下了床,脑袋被磕在脚榻上,痛楚还没缓过去,就听到使役进来,急呼,“大爷,您怎么在地上?” 这样一折腾,宋鑫满脑子的旖旎春梦逐渐散去,他揉着被 磕的额头,抬眼间看到避在屏风后的迎春正整理一身绫乱的衣裙,这下子,宋鑫的酒意才算是被彻底惊醒。他眼神错愕,左右察看,这屋里竟没有孙嬉,那方才和他在床上……,天啊,竟是迎春! “大爷,你怎么了?”使役觉得大爷不对劲儿,有些担心的问? 宋鑫怕使役看到迎春的无措狼狈样子,便制住使役的手臂,迫使他与自己对视,“你着急忙慌的想干什么?出什么事了?” 使役终于回想起自己干什么来了,“不好了大爷,大奶奶被京兆衙门的捕快拘走了。” “什么?”这件事比迎春怎么在他身下躺着更让他震惊,“什么时候的事?” “就刚才?才走没多久。” 使役尚未答完话,宋鑫就跑出去了。 使役跟出去后,迎春才勉强整理好从屏风后走出来。 她脚程没宋鑫快,才出院子就见宋春花和向氏纷纷走出来了。 “这是出什么事了?大晚上的闹哄哄,也没个消停?”向氏的语气颇为不耐烦,想着明日孙嬉到她面前请安,她总算有个治家不严的正经理由训她几句。 宋春花道:“我也不知道呢,刚躺下,就听外头打雷似的,哎,这不是迎春吗?你 家大奶奶呢?这么闹哄哄的,怎么?家里进贼了?” “贼?”一说贼字,向氏万分紧张的向身边的婆子身后躲了躲。 迎春说:“奴婢也不清楚,方才使役来说大奶奶被京兆衙门的捕快给拘走了,大爷刚跑出去,该是去打听怎么回事了?” “什么?老大媳妇被京兆衙门的捕快给拘走了?”向氏重复说着迎春的话,像是在印证一般。 迎春点点头,向氏脸色瞬间煞白,身子一软,立即往地上滑溜。 “阿娘。”宋春花忙忙阔步上前扶住,“快,快往屋里扶。” 迎春没工夫管这里,追了出去。 且说孙嬉见到的人并不是林捕头,对于这些捕快们强势拘了她往衙门里扭送,孙嬉哪里肯就范?她一边吵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