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气头上,素日里看刘姨娘怎样看怎样美。如今这人还是那个人,加上嘤嘤不歇的哭泣声,完全是副惺惺作态,惹得他心底沟沟里的厌恶张牙舞爪的全爬上来。 “贱人,还有脸哭,老爷的脸都让你刘家丢尽,你再不收声回屋去,我就把你休了。” 一听这话,刘姨娘哭得更伤心了,身子更是粟粟发抖,“老爷,事情尚未弄清明, 你就要休了贱妾,贱妾不服。” “你还不服?”县老爷站在屋檐下,指着刘姨娘粗气声声,“你还有脸不服?你那个好阿爹,拿发了霉的花椒以次充好送进葛家楼,让薛仁义那样的破落户都尝出味儿不对,你还有脸不服?” “那也不能全怪我阿爹呀,要不是葛家楼的大铛头贪财,我阿爹也断然送不进去啊!” “你还有理了?”县老爷气得胡子都立起来了,“你给我滚回刘家,现在就给我滚回刘家。” “老爷,我可是你花轿抬进府的,你要赶我走我就去跳井。” 这刘姨娘还是有些气性的,一听说她要跳井,县老爷也怕真逼急了闹出人命。届时刘家不好打发,要是传场出去,光是逼死良妾这一条他的前程就得抹黑。 “好好好,我不赶你走,你给我滚回房去,没有我的吩咐不准踏出房门半步。” 最后这句话,县老爷用吼的。 整个薛府的人蓄都听见了。 吴夫人缠绵病榻有几日了,听了丫头回话,冷笑连连,“这个贱人,总算得到收拾了。” 贴身侍候的许嬷嬷却并不看好,“说是老爷要轰她出府,她以死相逼才算数。今次是受了坎坷,但只要她在府里,夫人都不能掉以轻心。” “咳咳……”吴夫人轻咳两声,“嬷嬷说得不错,只要她在,就有可能翻身,这两日你出去打探着,今日葛家楼闹出这么大动静,老爷丢了脸,刘家日子肯定要受些苦累,到时想法子扯上那贱人,一并收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