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大不了仙骨不要了。
他多一条命,给燕琨玉一条。不算什么。--
燕琨玉醒来时九方渡早就离开了,他对昨夜的事毫不知情。
睁开眼只看到枕头边上放着一个雕刻精致的玉盒子。
他撑着床坐起来,明明昨天哭了半夜,此刻眼皮却一点都不疼不肿,他揉了两下,视线清明了些。
打开那床头的玉盒,里面静静躺着一个金色雕花镂空小葫芦。
一看就价值不菲。
轩辕丘能送得起这种东西的,估计也就只有九方渡了。
他神色淡淡,恨不得立马丢掉。
可还是忍不住拿起那小金球,放在鼻子边闻了闻。
小金球里带着一股从未闻过的花香,他举起时,只能隐约看到里面是一个丹药样式的东西,不知是什么草药搓的。
“燕公子,你醒了吗?”恰巧齐眉这时来敲门。
“醒了,进来吧。”
齐妩端着早饭走进来,看到燕琨玉手中拿着那东西,想起早上九方渡嘱咐她的话。
“燕公子,你手中拿着的是尊上给你的定情信物,鎏金蝶恋花金纹香囊。”
他的心没有九方渡狠,听齐妩说是定情信物时,还是没忍住拿在手里多端详了一番这圆滚滚的小球。
“这是什么香,有些特别。”燕琨玉问。
“这个我也不知道,燕公子,你可以去问问尊上,他一定知道。”
燕琨玉盯着那小金球半晌,没再说话。
卧房又陷入死一样的沉寂中,齐妩却是带着任务来的,她踌躇不前,张了张嘴,终于鼓起勇气开了口。
“燕公子,还有一件事,我要和您说。”
半晌,燕琨玉了无生气的声音缥缈在空中:“……是九方兄要我领什么罚,齐妩你不必纠结,直说就可以,那些疼我早就习惯了。”
“不!不是,是尊上要在三日后重新举办魔界大婚,今日起,燕公子就要为婚嫁做准备了。”
齐妩本以为会在燕琨玉脸上看到一丝欣喜,可那人眼中除了一片寂寥,再无其他。
简直像是藏了一团雾在里面,让人看不真切。
“是这样的,燕公子上一次与尊上成婚那日,尊上不在,其实算不上完婚。轩辕一族最善用蛊用毒。成婚那日是要在燕公子身体里种下属于轩辕一族的蛊虫,才算礼成。”
齐妩看了一眼燕琨玉的脸色,咽了咽唾沫,竟有些心虚。
“蛊虫?”燕琨玉终于有了些反应。
“不过燕公子放心,一般情况下这蛊虫其实对燕公子并没有什么害处。平日若是尊上受伤,燕公子会有感应,另外……若是被下蛊的人有了二心,就会身体腐烂而死,除非下蛊之人解除此蛊。”
“所以只要燕公子没有二心,不离开尊上身边,就、就不会有事的。呵呵,也不算特别倒霉吧……”齐妩说到最后也说不下去了,干笑了两声。
燕琨玉脸色瞬间变了,他之前还抱有一丝幻想,他昨夜还以为九方渡在兴宁镇与他说的那些再成婚一次的话是想要弥补当初。
现在想来全是自己想太多。
九方渡不过怕自己真的跑了,所以用一个什么蛊来骗他是大婚的仪式。
这么说来,九方渡对那个仙君还真是用情至深。
酸涩感从心口涌上来,燕琨玉喉咙腥甜:“那你告诉他,我不要和他成婚了。”
齐妩微微叹了口气,这话她是万万不敢去说的。
此刻她也没有办法给燕琨玉任何建议,只能让对方别因为难过伤了身体。
可她却没想到,燕琨玉连饭都不吃了,一连绝食一整天。
齐妩怎么劝也没用,燕琨玉坐在窗边,不知在想些什么。
傍晚,到了齐妩平常送晚饭的时候,门又传来声音。
脚步声越来越近,燕琨玉头也不回,声音蔫蔫的:“齐妩,我真不饿,晚上不吃了。”
“本尊觉得你该饿了。”九方渡严肃的声音突兀在卧房中响起。
燕琨玉脊背一僵,猛地转身看去。
站在圆桌边上的人哪里是齐妩,而是九方渡。
今日那人没穿一身黑,而是穿了件月牙白的窄袖右袵长袍。
想来一定是自己‘绝食’的消息传到了九方渡的耳朵里。
可燕琨玉并非不想吃,而是胃里翻江倒海的难受,一点东西都吃不下。
“过来,吃饭。”九方渡却不管,他一边说,一边放下手中的托盘,一样样将东西拿上来。
口味都是按照燕琨玉的喜好做的,一碗甜粥,几样熟菜,一盘荔枝,还有饭后糕点,一样不少。
九方渡面上毫无波澜,好像昨夜什么都没发生似的。
他坐在圆桌前,用勺子舀粥,又俯首吹了吹,看起来格外贴心。
燕琨玉有点抵触地看了眼对方,仍执拗地不肯动弹:“我不饿,不想吃。”
“啪嗒!”粥碗忽地被放在桌上,发出一声清脆刺耳的声响。
卧房中突然就安静了。
燕琨玉像是只受了惊的兔子,肩膀一缩,警惕地看着九方渡。
“不饿也要多少吃点,你还未到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