颂踱步朝他们走来。
几个月未见,青年似乎变得更帅了些。
干净简约的碎发,舒适得体的休闲装,都让他看起来非常的阳光热情。
但那深邃的眸子,还有嘴角挂着的略显疏离的笑意,却又让他看起来颇有些不近人情的感觉。
曾经的江小少爷,可能是热烈的、放肆的、张扬的。
如今的江小少爷,却在那些曾经的假象下,似乎还掺杂了许多的隐忍、淡漠、强势和控制欲。
虽然表面上看着并没有什么差距,但只有与之相处后才会知道,如今的他到底多么有压迫感。站在他的面前、直视着他的目光,都会让人不由自主产生无所遁形的感觉。
江老二这夫妻俩,现如今就是这样的感觉。
俩人最开始听见他说话,还想着开口反驳,却没想到甫一回头,瞧见的便是江颂那平静无波的眸子。
干干净净的,直接映出了两人的恼羞成怒。
两人顿时就偃旗息鼓了。
江母见状,先是不着痕迹的剜了他们一眼,旋即才笑着起身,上前挽住了江颂的胳膊,美滋滋的道:“你这个臭小子,我还以为你老爹过生日,你也不想回来呢!”
这么说着,作势要拧他。
这样亲密的举动让江颂微微怔了一瞬,他有些不知所措,正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时候,江父开口喊:“他哪敢啊!他要是敢不回来,我就敢把他的卡直接给停了!”
江母回头剜了江父一眼,旋即边挽着江颂落座,边轻声同他说着:“你就听你爹吹牛,他哪舍得给你把卡停了啊,顶多就是打电话唠叨两句。”
“再厉害,也就是把原本给你准备的礼物退了,还能能耐到哪去。”
闻言,江父忙轻啧一声,似乎是在埋怨江母怎么啥都说。
江颂颇有些无奈的笑了,心下的拘谨也稍稍消散了许多。
然而这边的一家三口看起来多么的其乐融融、欢声笑语,沙发另一边的江老二夫妻俩就有多么尴尬。
面面相觑了好半晌过后,江老二忍不住开口:“这小颂,多久不见,怎么忽然感觉变化这么大了呢?”
他妻子在旁边点头附和:“是啊,刚才进屋,二伯母差点没认出来!”
而且何止是没认出来啊?
刚才那一眼看过去,她差点就以为,这是哪家公司的总裁过来了呢!
江颂笑着回道:“最近经常学习,想的也比较多,结识的人也都是学识渊博的,所以看起来和曾经有些不同倒也是挺正常的。”
江老二夫妻俩震惊的瞪大了双眸,似乎是没想到,之前那么个草包的小少爷,如今也能说出这样的大道理来。
那不用说,肯定是因为进了公司、跟着他家小正学的啊!
这傻孩子,咋能什么都往出教呢?
真是愁人!赶明儿回去,一定得好好的跟他说说这些事!
看着江老二夫妻俩的那一脸愁容,江颂都不用猜就知道他们在想什么。
果不其然,紧接着就听江老二说:“哎呦小颂,不是二伯说你,你就在家待着多好啊!别学你表哥,那一天天累死累活的,哪比得上在家。”
前几个月,江父江母也曾和江颂说过这样的话。
不同的是,江父江母是真的心疼,而二伯父和二伯母则是害怕。
立场不同,即便说出来的话一样,也能看出来他们嘴脸的恶臭。
江颂嗤笑了一声,直接连应付都懒了,转而拿出了带来的礼物。
给江母买的,是一条特意在姜女士那里定制的丝巾,款式很新,无论是穿常服或者是高定全都能戴。
江父是寿星,因此他提前了好几个月,特意在知名书法家那里订购的百寿图,还有一套合身的西装。
就这三样礼物加在一起,便价值不菲了。
何况他还买了些小东西,虽然都不值钱,但却是按照江父江母的喜爱买的,夫妻俩自然是喜笑颜开,嘴都合不拢了。
对比之下,什么都没带甚至还话里话外埋怨江颂的江老二夫妻,就显得此行颇有目的。
或许也是感受到了尴尬,江老二夫妻俩先是把江颂给夸了一通,旋即便借着家中有事、明天再来的理由,匆匆走了。
他们一走,屋内这才恢复了原有的温馨。
江母摩挲着手上的丝巾,忍不住唠叨着:“老江,不是我说你,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你二弟心思不正,你惯着他干啥?听听刚才他那话说的,就好像咱儿子稀罕小正的位置似的,怎么也不想想当时是谁投的那么多钱,才把这个公司养活的。”
江父正在那试着西装呢,闻言有些尴尬的挠挠头,“害,我也知道老二现在心思不正,但……但那、那毕竟是我的亲弟弟啊……”
江母嘴上不饶人:“那咱儿子就不是你亲儿子了?”
江父:“……”
江父:“话不能这么说……”
江母便把头一撇,转而笑眯眯的和江颂唠着家常,故意不搭理江父了。
江颂再次无奈的笑了笑。
看着温柔的江母、可爱的江父,还有两人斗嘴的模样,他的心里面不由得一软。
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