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脸,便直直的跪了下去。
“下官淮南太守李立德,参见陛下。”
“朕这一条路上并没有对外泄露踪迹,现下也不过刚到驿馆,李太守来的还挺及时。”
周御渊听不出息怒的声音传来,李立德心里立刻“咯噔”了一下,脸色不禁有些发白,他战战兢兢的道:“从知道陛下会御驾亲征的消息之后,下官就立刻备好了别院,时刻命人留意着驿站的动静,驿站简陋,下官怎敢让陛下住这种简陋的居所。”
“下官赶来,也是听到了属下传来的消息,知道今天驿站有人居住之后,下官才携带淮南众官员来了,下官绝对无意打探陛下行踪,望陛下饶恕。”
李立德头深深的低到了地上,嗓音中也满是惶恐,身上洗的发白的官服映到了屋内两人眼里。
屋内安静了一会儿,周御渊出声道:“起来吧,给朕说说淮南现在的情况。”
李立德心里松了口气,知道这一关应该算是过了,他从地上站起来,眼光扫到周御渊旁边不远处坐着的林西梵之后,立刻收回了视线,不敢在多看,开始禀告淮南现在的情况。
大体就是从去年暴雨过后,他就已经开始着手命人重新加固修缮堤坝,清理河道,即便今年依旧会下暴雨,也不会在发生去年的惨事了,现在正值五月份正到了稻米收割季节,百姓们此刻正忙着收割,今年的收成都很不错,想来即便到了六月梅雨季节,百姓们也不会在发生像是去年的灾情了。
周御渊听后,面上神色看不出任何变化,“明天带朕去看修建的河道和堤坝。”
李立德立刻答应下来,说完这些正事,末了小心翼翼的问道:“陛下,下官准备好的别院?”
“下去吧,一会儿派人去前面带路,你带来的其他官员,让他们都散了。”
李立德闻言立刻答应下来,脸上染上了一丝喜色,恭敬的退了下去,让跟他一起来的官员们全都让他们回去了,只留下他和几个手下,准备等下带周御渊去住别院。
周御渊等人的行李都还没有放下收拾出来,重新出发也很快,在李立德的带领之下,车队又走了个半个多时辰,最后停在了一处雅致宽敞的别院之前。
这之后李立德离开,周御渊和林西梵暂时在这里住了下来。
晚上周御渊和林西梵两人用过晚饭,之前周御渊让继续去调查的那个暗卫回来了,他这次带了不少兄弟一起去,去的地方更远,打听的也更详细和真实,只是这次打听出来的结果,和之前白天打听出来的结果是天差地别。
他询问这些事情时,那些百姓明显像是在忌惮和害怕什么,都不敢说,直到他寻到一处去年家人都死在那场洪灾中,只剩下他一人独活的百姓时,才从他口中问出了真相。
去年朝廷发下的赈灾银,具体有多少,百姓们并不知道,他们只知道李立德在淮南作威作福,横行霸道,鱼肉百姓,就是个土皇帝,那堤坝和河道,每年朝廷拨下的银两都被他贪了去,那堤坝和河道,年久失修,加上蛇虫鼠蚁腐蚀,即便不下暴雨,可能也不会撑多久就要垮塌了。
谁料想去年暴雨一下就是一个月,直接导致河水决堤,河道崩溃,百姓们种的稻米都没有来得及收割完,便全部被冲毁了,洪水爆发,无数百姓的房屋被冲垮,淹死了很多人,那时的淮南可以说的尸横遍野、灾民无数。
可李立德是怎么做的呢,他向着朝廷禀告了灾情,朝廷拨下了赈灾银,可这些银子,有九成都落到了那些贪官的手里,用到百姓赈灾上面的银子不足一成,百姓们都是吃着野草啃着树皮活下来的。
洪水退去之后,百姓们拿不出稻种来耕种,担心不能收割一季粮食,李立德就向百姓们提供种子,代价却是稻米成熟后,稻田上交的赋税要多上一层,连本带利的收回去,百姓们走投无路之下,也只得答应,答应了收获的粮食还能勉强度过今年的冬季,不答应冬季到来只会活活饿死。
其实如果朝廷每年拨下的银两真的用到修缮和加固河堤上,那堤坝根本就不会崩溃,也不会出现像去年那样严重的灾情。
暗卫了询问了多家,有些百姓互相之间隔着很远,不存在提前串通好的情况,得出的结果却都是这个。
听完这些从百姓口中了解到的情况,周御渊派去调查河堤修建情况的暗卫也回来了。
只能说李立德确实派人在修建河堤,只是是在从知道周御渊要御驾亲征之后才着急忙慌的开始,现在正是收割稻米的时节,百姓们都在忙着地里的农活,并不想去。
趁着今年还没有下雨,百姓们只想先将粮食收了,这才是最紧要的,那堤坝和河道是什么情况,没有比他们更清楚的了,这么短的时间,根本修了也是白修,如果今年在下暴雨,还是会发水灾。
可李立德却不管那些,派手下官兵强硬的征调百姓去修建河堤,为了应对周御渊,担心被他发现后自己乌纱帽不保,甚至去威胁强迫百姓们去修建河堤和河道。
可那河堤和河道又不止一处,去年赈灾银下来后李立德也只不过是命一些人象征性的填了填土,有些被冲垮的地方甚至都没有管,还那样放着,现在命令百姓们日夜不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