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在不想些办法,想让周靖宇继任皇位那就是做梦。
距离花灯节已经又过去了两天。
最近京城内的气氛有些诡异,太子平安回到京城,但又没有回朝,连身都没有现,文宣帝就将景澜王禁足在王府,大理寺卿裴川奉旨调查周靖宇。
不过这些事都和普通的老百姓没什么太大的干系,薛宅内,周御渊和林西梵半点不受影响,薛氏这两天却饭也吃不下,觉也睡不好,甚至都有些不知道怎么面对他们两个。
就有些愁。
林西梵知道了后,在这一天,叫上薛氏一起出了门,这还是他们自从搬到薛宅之后,林西梵第一次带薛氏出门。
林西梵直接带着她来到了城北的穷苦百姓生活的区域。
林西梵下了马车之后,熟练的走到一张桌子前,放下脉枕之后,很快就有穷苦的百姓和乞丐过来,在桌子前排了很长的一队人。
这些百姓和乞丐都是身上有病的,他们没钱,看不起大夫,林西梵知道后,便会每周抽出一天时间来,为这些病人医治。
之前周御渊也会和他一起来,让他的手下负责管理秩序,还有筛选驱逐那些混在其中想要占便宜的百姓。
这次因着他之前才在京城里现了身,加上薛氏看到他可能会有些别扭,林西梵就没让他来。
薛氏跟着林西梵从马车里下来,看到林西梵所做的事后,她突然就愣住了,她站在林西梵身后,看他给那些穷苦的百姓医治,看那排了很长的病人,这些病人大多都面黄肌瘦,身形憔悴,有些因着身受的病症而形容可怖,忍受着难以想象的痛苦,有些听到了这里有位神医在为病人免费诊治便风尘仆仆的来到这里,只为能够治愈身上的疾病。
相同的是他们都很安静,遵守秩序,看向林西梵的眼神满是感恩。
薛氏在排队的队伍里看到一位腿上生了恶疮的乞丐,他拖着一条快要残废的腿,身上带着一股难闻的臭味,艰难的走到了排队的队伍后面,他前面的人看到他,因为他身上难闻的味道而皱眉,但在看到他腿上的伤势后,他却默默的让开了自己的位置,让这个乞丐排到了前面。
乞丐感激的冲他道谢,就这样伴随着乞丐一路感激的,哽咽的,他很快排到了最前面。
林西梵很快开始为他诊治。
像这个乞丐这样严重的病人虽然不多,但也还是有几个,更多的排在后面的人,很可能他们排上一天都轮不到他们,可薛氏没有从他们的脸上看到丝毫抱怨和不满。
那一刻,薛氏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什么狠狠击中。
林西梵桌子旁很快又放了一张桌子,薛氏坐在桌后,和林西梵一起,开始为病人看诊。
林西梵毫不意外她的举动,从知道母亲数十年如一日从未放弃研习医术之后,他就明白她心里还有一颗身为医者的火热的心,只是之前后宅的生活困住了她,这个时代也不允许女人抛头露面,她之前从没有想过打破这一世俗。
但现在她已经悄然改变了,她之前能敢于和林成远和离,现在就能重新做一个大夫。
薛氏开始为病人免费诊脉之后,一开始还有人怀疑,不敢过去,但在林西梵为她作保后,很快就有人相信了她,去了她那里排队看病。
两人的桌子离的不算太远,遇到拿捏不准的病症的时候,薛氏还会和儿子商量,很快做出最合理的诊治。
这一天过去的很快,也很累,等两人坐在马车里一起回府的时候,薛氏坐在马车里看着外面渐渐散去的百姓,看着那些百姓脸上露出的笑容,整个人的精气神都和之前不一样了。
“母亲,厉害!”林西梵都对她的医术赞不绝口,一开始薛氏为人诊治还有些拘谨,但到后面,她就像是经历了一场蜕变一样,越来越从容,也越来越自信。
在林西梵看来,母亲做生意是没那个头脑,但她的医术是绝对没得说的,不输于那些浸淫多年的老大夫。
“母亲,您真的甘心今后只待在薛宅,就这么度过剩下的人生吗?如果您甘心,屋里便不会有那么多医书,这么多年也不会从未有一刻放弃研究医术。”
“今后没有人会在将您困在后院,只要你愿意,今后你可以行医救人,可以光明正大的成为一个医者。”
薛氏眼眶微红,但她的眼睛很亮,像是被水浸过一样透亮,是啊,她怎么忘记了,幼时她跟着父亲学医时的初衷。
“明儿,娘亲要谢谢你今天带我来这里。”
“他们都是京城的百姓?”
“嗯,即便是在大周的皇城,还是有很多看不起病的穷苦人家。”
薛氏一时有些怔然,这些年她待在武阳候府的后院,虽说被文氏苛待,但基本的衣食住行都从不曾忧心过,她从没有想过这些,想过她所在的这个国家,甚至是这座皇城都还有很多看不起病的百姓。
“明儿,你之前经常会来这里?”
“嗯也不算经常,之前子显哥哥也会陪我一起来,今天他有事,就没来。”
薛氏脸上露出一丝歉意,“是因为我吗,他是个好孩子,下次不用因为我而拘了他。”
“好,我会告诉他的,不过他今天没来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