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娴妃精心挑了三个时辰,就挑中了这三匹料子?”吴嘉言冷冷地质问,“不仅绣样杂乱无章,颜色也不是本宫一向喜欢的。比如这匹,娴妃何日见过本宫穿着如此沉闷的黛色?怕不是娴妃觉得本宫轻浮,要拿这老气的颜色压一压!”
林岫青急忙跪地,解释道:“妾身不敢!妆花缎以细腻绣样为宜,若论绣工精致,这三匹是全国上下都难挑出的好料子!贵妃娘娘指的这匹料子,虽然底色为黛色,但上面绣有艳粉和深碧色的并蒂莲,不仅制成衣服穿上显得华贵,还寓意极佳。妾身惶恐,万不敢有大不敬的想法!”
“无趣。”
吴嘉言打了个哈欠,将手中的锦缎一掷,锦缎又落回林岫青的腕间。
“这些料子,本宫一概不留,都赏你了。”
林岫青将头低得更深:“妾身......谢过贵妃娘娘。”
“本宫倦了,你且回去吧。”
吴嘉言再不看林岫青一眼,像驱赶蚊蝇似得摆了摆手,
“虽说是入不得赤棠苑的料子,总还是比寻常云锦好些。别忘了,新人入住紫宸宫,娴妃也得好生对待。别光你一人穿得华贵,把别人衬得跟丫鬟似的。”
说完,荛儿便上前,躬身请林岫青随她离开赤棠苑。
出了赤棠苑的门,玉流目送荛儿回去,直到看不见她的身影,才敢在脸上显出些怒气。她刚想说什么,话头就被林岫青截断了。
“不必宣之于口,我们回去吧。”
林岫青看着远处的天,淡淡地说,
“此般种种,终成孽债。此时不报,且等彼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