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只有在月下才会散发淡而独特之香的香草,此种香草很稀少也很不起眼,所以很多人无法注意到它,更不会知道它可散发香气。
曾经也包括他自己。
“去,将泣月熏香拿来。”尹云楼不动声色地吩咐身后的女子。
不过她们二人应该感到庆幸是在有月光的地方拿到的这本书,否则令她们如何研究,也不可能探究出这纸是墨隐纸。
润蝶欠身,轻声应道:“是。”
润蝶是香满楼的老板娘,亦是尹云楼的心腹之一。
她十二岁便失去双亲,为给父母安葬,她上街卖艺挣钱,后来被游走江湖的尹云楼看见,见其聪慧伶俐便将她收留,并教与武功。
喝的正酣的谢灵月顿时停下手中的动作,眼里生出恍惚,泣月草是种香草?
她怎不知道?
她自幼学习医术,对各种草木熟知,更不必说泣月草,而他虽也懂些医术,但也不至于也如她一般熟知各种草木吧。
如此想着,她也不敢开口相问,毕竟这个男人心思向来难测,在他面前话多终究不是好事。
很快,润蝶将泣月熏香拿上来,将东西递至尹云楼手中。
他走至月下,将书置于熏炉之上,任由缕缕青烟穿游纸张之间。
皎皎月华,披洒他全身,指尖青烟,缓缓萦绕周身,清风徐来,素洁衣衫轻轻翩跹,明明就在那静静地立着,却又给人以随时都会随风踏月而去的恍惚,此时此刻,他就好似遗落凡尘的月光之子,令人忍不住向往、忍不住痴迷。
静静的夜,轻轻的风,淡淡的香,微醺了身后在场的每一个人。
有香翩跹入鼻,萧湘凝望那人背影,竟生出一丝恍惚,脑海也不由浮现一幅画面——月下一个修长背影,月色朦胧,那人素衣轻扬,但那背影却冰冷的很!
好像是什么刻苦铭心的人一般,印刻脑海之中,挥之不去。
头脑些许疼眩,萧湘难受地摇了摇头,心中却清醒:这个萧湘可别也给我整出个爱而不得的戏码!我看看戏、吃个瓜就成。
沉浸美酒中的谢灵月也不由出神地凝视他的背影,此时,她终是明白为何柳子晗润蝶这两个常青一等一的美女会如此苦苦痴迷于他,这个男人有毒!
抬眼,瞥见书上已渐渐显现字,便起身,将酒壶扔到桌子上,冷冷撂下一句话:“既然东西已到手,那我便先走了。”
此时她已有些微醺。
尹云楼无动于衷,一旁的润蝶却是嘴角隐着一丝冷笑,看着欲离去的谢灵月,心下轻轻沉吟:果然是个桀骜不驯的女人,但尹云楼的脾气你终不清楚,如若真有哪句话惹到他,莫说你是大夏的公主,哪怕是大夏的皇帝,他尹云楼也是照废不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