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俭见老张有疑虑,自己心中也有些吃不准,就找了门路,去翻平西分校的“账本”。
把资料拿到手的下一刻,李俭就放弃了。他不是会计也不是财务,没有学过任何现代金融相关的专业知识,面前的表格和数据长得一副他应该认识的样子,但李俭在这些或纸质或电子的资料面前,成了睁眼瞎。
他压根看不懂这些在过去可以被称作账本的东西,这并不是他能涉足的领域。就算崔和平的资金流向能在新星大学的账目中留下蛛丝马迹,李俭也没办法在浩如烟海的资料中抓住踪迹。
张博学通过头盔陪李俭看资料,他也晕菜了,不过作为“可靠的成年人”,他没有在李俭晕菜之前先表现出来:“需要找人来帮忙吗?”
“不,不了,获得这些资料的方法本来就沾点灰,如果只是我和你看看也就罢了,找专业人士就得走流程。”李俭放弃从账本中看出流向的想法。
好吧,事情到这一步,也只能认为崔和平真的是个掌控着千亿规模集团却仍旧对修仙充满热情的中年人。依崔和平的兴趣,他大概会一直给平西校区注资,免去平西聚居区的财政压力。这并不是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但李俭在商业领域是个纯纯的新手,只能放任崔和平如此做。
“来都来了,就按照我刚才的说辞,去实验中心看看好了。”
……
崔和平说的不错,平西分校的实验中心确实在平西聚居区外。
这家伙给平西分校的注资又一个台阶,竟在靠近昆仑山脉的荒野中,以平西分校的名义包下了一片土地,为卫戍部队划分防区提供建筑和物资,形成一片以武装农场构架为基础的,建立在荒野中的实验中心。
实验中心占地两平方千米,造个大学校区都绰绰有余。从建筑物规模来看,平西分校的实验中心可能抵得两三个科研园区。
妈的,鬼知道崔和平到底给平西分校投了多少钱,这家伙的现金流是源源不断的是吧?
很明显,哪怕平西分校名义是新星大学本校管理,但以崔和平校长秘书、平西地头蛇、实际注资人的三重身份,在保障教务、科研、安全的前提下,要把实验中心建在哪儿,都可以随崔和平的便。
交换识别码,李俭从空中落下,步入实验中心大楼。
在楼梯间,李俭就被拦住了。虽然不知道在这个是个人都能一脚从平地窜三四层楼,无压力从窗户跑进较高楼层的世界中,在楼内楼梯间和电梯间设置人脸识别自动锁有什么必要,但李俭确实被拦住了。
这大概是从过去遗留下来的习惯,毕竟在灵气复苏之前,楼内外监控配合人脸识别自动锁的防护,足以让大多数外来入侵在必要楼层前止步。
李俭试着扫脸,没扫成功。
……
扫脸失败的李俭并未像间谍电影中演的那样,在警铃大作中被保安发现,来一出大水冲了龙王庙的戏码。试了几次扫脸,都宣告失败,李俭只好按旁边门铃,请值班的师生出来接他。
从办公室出来的学生压根没看李俭是谁,只是扫了眼李俭的打扮,看出这家伙身没有一丝要捣乱的意思,随手把门按开,也不说话,扭头就走,把办公室门又关了。
李俭像个孤魂野鬼似的,游荡在楼层间,在走廊中看各实验室外头贴着的宣传板。宣传板总会写实验室的名称、方向、有什么功绩,行文和贴图像是还没毕业的新闻系学生练手的作品。鬼知道为什么要在有闲杂人等难以入内的自动锁保护的世界贴宣传板,将实验室的主要功绩写在面。
从宣传的功效来看,这些东西哪怕贴在实验中心的外墙,起到的效果都比放在自家实验室门口要好。每天来来往往的师生又不需要看这些宣传板,如果是同行,看这些宣传板的效果还没有看人家一篇文章好;如果不是同行,在同一个实验中心的师生除了需要搞好人际关系,也不需要了解对方实验室门口宣传板的内容。
这玩意在各种实验室,哪怕是在工厂的实验室,都会出现,几乎成为习惯,也不知道最初是为谁准备的,不过这时候确实便宜了李俭。
李俭顺着楼层向,看过每层楼走廊两边贴的宣传板。他并不关注实验室在做什么,而是将宣传板写明的器材标红,让张博学去查查市价。
等他终于在四楼被路过的师生发现“形迹可疑”,转到正脸发现是李俭时,他已经通过宣传板确认了,崔和平这家伙是真有钱,他几乎是从头给这座实验中心配备了所有设备——这是很离谱的。
所谓实验室,并不一定要从无到有。像新星大学平西分校这样在现成的教育体系建成的大学,开办实验中心,并不会只招收“工程师”“研究员”,作为高校体系的一环,平西分校和其他学校一样,它招的是教授,是科研、教学一体化的人才。
这些人并不是凭空变出来的。当然,有少部分平西分校招聘的教授是刚刚从博士毕业的新人,他们进了平西分校,首先要面对非升即走,第一要务不是把教学搞好——或者说高校教育科研中,最不需要先做好的就是教学——而是搭建自己的科研平台。
不管哪科出身的博士,这都意味着要拉赞助。要么把自己博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