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店门温伏整个人无精打采,像是在理发店跟谁斗智斗勇耗光了精气。费薄林四处看看,牵着他去最近的奶茶店买了杯奶茶,温伏一连吨了四口,眼里才恢复点光彩。
费薄林瞧他情绪转变得如此简单又快速,简直哭笑不得,于是问:“那你以前都怎么剪头发?”
温伏不假思索:“自己剪。”
他的头发又浓又密,其实在费薄林家里也偷偷自己剪过好几次。从看见费薄林第一次去理发店时起,温伏就察觉到,如果他的头发长了也会被带到这个地方,因此他总是格外注意着自己的头发,每每长长一点,就趁费薄林不注意,悄悄在洗澡的时候拿着剪刀剪掉。
家里的垃圾袋是黑色,剪下来的那点头发丢进去也不会被发现。
于是温伏的头发总是长一点,就剪一点;长一点,就剪一点。
剪缺了也没关系,反正头发多,胡乱抓一抓就看不出来。
整整四个月,温伏的那一头鸡窝似的呆毛愣是没在费薄林的眼皮子底下变长过。
这段时间语文学得太操劳,温伏一时大意,忘了剪头发这事儿,终于费薄林发现他头发快遮住眉毛了,遂马不停蹄拎着温伏来了理发店。
剪一场头发简直比闹一场天宫还累——累的还不是温伏。
“自己剪?”费薄林说,“你就不怕剪得难看?”
温伏像是没能理解,捧着奶茶杯子歪了歪头:“难看?”
费薄林忽然意识到,温伏在那样的一个信息壁垒下长大,几乎不接触媒体与社会正面信息,除了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