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的身影。
费薄林先看到,一眼认出了他们,见他们目光都在后方,他回头招呼道:“小伏。”
温伏拖着步子,走在费薄林的影子里,低头一口奶茶一口烤肠吃得很认真。
前方两个人听他这么称呼温伏,不由得跟彼此对视了一眼,互相跟对方交换了一个怪异的眼神。
当事人费薄林丝毫没有查觉不妥,只是又喊了一声,把边吃东西边发呆的温伏唤回神:“小伏,过来。”
温伏上前。
费薄林轻轻推他到那两个人面前,问他们:“找他吗?”
两个初中生点点头。
他们就是之前让温伏帮忙替自己要钱的初中部学生。
——几个月前,温伏才从县城乘车来戎州的第一晚,在西客站下了车,自己先沿路照着公交站台指示牌走到一中,本意是提前找到自己以后读书的地方,结果刚到巷子口就碰到见了几个高年级恐吓初中部的拿钱。
初中部两个男生个子比他还矮一头,当时被拎着衣领吓得唯唯诺诺不敢吭声,看掏钱动作的熟稔程度,估计是早就被霸凌过多次了。
他本打算无视路过,刚绕开巷子走了没多久,那两个初中生就跟了上来,走在他身后。估摸是交了钱就被放了,恰好跟温伏走的同一条路。
他在前面走着,听见后面其中一个跟另一个抹着眼泪说:“回去我爸要是知道钱又用完了,肯定又要打我一顿。”
温伏面无波澜地又走了几步,忽然转过头站在他们面前:“有口罩和帽子吗?”
两个人猝不及防:“没、没有……”
温伏指着旁边的两元店:“帮我买一个。”
两个初中生愣着,才被打劫完,脑子还是懵的,又或者是被欺负怕了,总之什么也没说,犹犹豫豫地去给他买了。
温伏拿了口罩和鸭舌帽,让他们在原地等着。
过了十几分钟,他戴着口罩回来,把他们才被抢完的钱原封不动摊在手心:“你们的钱,拿回去。”
两个初中生就此找到了靠山。
并且这个靠山人狠话不多,沉默少言却实在,每次都能快速地把他们被抢的钱原封不动抢回来。
他们过意不去,就在温伏每次帮他们讨钱过后都主动分一些给他。
本来约定好的每周六晚上就在巷子门口见面,自从温伏被高年级的人认出来又挨了一顿打后,他们就不敢再来找温伏,加之温伏这一个多月来周六也不会在深夜出没于巷子——住进费薄林家里后,温伏每周六都是在小卖部跟着费薄林一边看店一边度过的。
可是这两天两个初中生实在抵不住高年级的勒索和欺负,只能再次守在巷子口,企图能有一个机会再遇到他。
好在等了没几天,今晚就遇上了。
“哥……”他们试探地喊了一声温伏,又看看温伏背后的费薄林,“原来你叫小伏啊。”
可恶,他们认识那么久,都还不知道大哥的名字。
这个高个子才跟大哥一起出现过几次,就直接喊他们大哥叫小伏了!
“我叫温伏。”
温伏面无表情地回答了一句,低头啜了一口奶茶,喝进去几颗珍珠。
嚼嚼嚼。
两个初中生望着这个昔日在他们面前不苟言笑,冷酷严峻的靠山沉默了一秒:“……哥,原来你喜欢吃这些东西啊。”
费薄林守在温伏后头,没忍住抿嘴乐了一下。
真是不好意思,无意间让大哥雄伟可靠的形象在他们眼前崩塌了。
两个初中生欲言又止,仿佛忘了自己一开始的目的,又问:“哥你嗓子怎么了?”
另一个问:“喝奶茶烫着了?”
温伏不置可否:“有事吗?”
他一提醒,这俩才想起来,于是委委屈屈地跟温伏告状自己这一个月被勒索得多惨,还要家里学校两处挨揍。
“你有没有什么办法啊哥,”俩人说着就拿校服袖子抹眼泪,大概也觉得自己丢人,不大点儿的个头还特意背过去不让费薄林看到,擦完眼泪才转回来接着说,“你要是没办法,我们也没办法了。”
温伏能有什么办法?自己一天三顿药都还要人守着吃,连秋衣秋裤还得费薄林教他怎么穿,全世界也就这俩小屁孩把他当大哥看,什么都要他拿主意。
温伏拿不出主意,仰头去看费薄林。
费薄林乐够了,收起笑,问他们:“有手机吗?”
对面俩人齐刷刷点头。
费薄林又问:“你们……家住市区吗?”
俩人摇头:“不是。”
两个都是住校生,一个家住珙县,一个住高县,只是家里人在市区打工,所以才能结伴走读,每逢长假就要回县城老家。
他们家庭条件不好,出来读书家长教的第一件事就是让他们在学校老实本分,不要惹祸。正因如此,高年级才拿准他们的性子,仗着他们不敢把事闹大给家里惹麻烦,才可着他俩欺负。
这样的情况在学校很常见,被霸凌者企图能用忍让换和平,实际换来的只有对方的得寸进尺。
费薄林知道,他们年纪小,真让这俩人鼓起勇气告诉老师或家长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