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作。
明明剑不是什么神兵利器,可单说剑意,世上不会再有虞师弟这般锋锐无前的剑意了。
从对方那淡然若之的眼眸,谢疏桐似乎读到了一句话——他本就巍峨高耸的群山,而非低谷徘徊的溪流,他欲登上巅峰而俯瞰沟壑,他是大丈夫而藐视人间所有懦夫……
谢疏桐表示自己输得心服口服,脸上恍惚了一瞬后,才掀起一抹豁达释然的笑。
他是金丹期修士又如何,一旦压制住修为,参与这种数百人比试,为了不输给众位师弟,为了师兄颜面,他一样分秒必争、汲汲营营。
在心性上,他同样缺了太多,小师弟举办的这一场小比,真是让他受益匪浅。
留影石沉浸式极强,归元宗弟子欣赏这惊险刺激的一关,不少人跳跃失败。
大屏幕跟着视野晃动,众弟子如同进行了一场沉浸式VR游戏,捂着胸口弯下腰,腹腔里那叫一个翻江倒海。
不过他们舍不得放过每一帧精彩镜头,吐完后继续看。
虞惊寒这一跳,全场先是鸦雀无声,很快就爆发出了直冲云霄的尖叫——妈妈呀,虞师弟太帅了!
胜负已分。
虞惊寒第一,谢疏桐第二,秦巡第三。
没错秦巡最后还是跳了,他确实勇气心性上缺了很多,可神兵利器的勇猛,弥补了所有不完美的缺憾。
对上少年剑修那冷若冰霜的眸子,秦巡心有不忿。
第三名!
秦巡对这个成绩耿耿于怀、勉强满意,毕竟这比十六比的成绩好上太多,他努力说服自己接受。
他站在飞霜剑上,表面矜持,努力掩去眉宇间的一丝傲然。他以为自己是英雄凯旋,会收获无数宗门女修的爱慕,没想到唯有一地寂静。
虞飞雪也在,正在人群之中,美眸含泪地注视他。
见状,秦巡挑了挑眉,“什么情况?”
他持剑落地,下一秒就被不知道哪里扑出来的一群金丹师兄逮了个正着。
秦巡心下一惊,他一个小小的筑基弟子,自然不敌一群金丹修士:“各位刑堂师兄,你们押住我做什么?”
他在明知故问。
他头脑飞快、思绪电转,很快就猜到了原因,恐怕是松蓝走了什么运活了下来,于是向宗门告状了。
刑堂弟子不跟他客气,沉声道:“秦师弟,你在云雾山嫉贤妒能,残害同门的事,才刚刚发生,难道你转眼就忘记了?”
“区区一场御剑小比而已,你为何对松蓝师弟下此杀手?”
果然如此……果然是松蓝活下来告状了!
秦巡暗恨自己心慈手软了,万米高空没让对方丧命,以至于给自己留下一个隐患。
玉佩老者是经历一场场大风大浪的人,刑堂弟子出现,他眉宇凝重,给秦巡出谋划策。
“事到如今,你不如欣然认罪,说自己入魔了。”
玉佩老者呈现的方案是,秦巡大方认罪,把一切罪状推到殷渺渺身上。没错,就是那琉璃宗女鬼。既然殷渺渺为当时闯临泉山禁地的秦巡挡了一灾,她留下的那盏琉璃灯历时千年、鬼气森森,不如再做一次贡献。
只要查出是魔气入侵,秦巡这残害同门的行为便能洗白。把什么锅都往魔气上推,也好比证明自己是仙门道州里的一个斯文败类强。
秦巡咬紧牙关。
‘我若承认了,谢师兄那一柄诛魔剑就朝我而来了!’
诛魔剑一出,谁与争锋。他不死,也要褪去一层皮。
更何况他是一枚多情种子,后来邂逅了大师姐,可琉璃宗女鬼一直在他心目中,占有一席之地。
没到万不得已的地步,他不会轻易把女鬼最后的遗物交出去,为自己消厄挡灾。
秦巡总感到这一切不该这样,正如当初殷渺渺不该死一般,对方应该留在自己身边,当一抹活得好好的解语花忘忧草,成为他为数不多的红颜知己。
他也不该,如一名闯下弥天大祸的弟子,被归元宗刑堂擒拿。
更何况,嫉贤妒能、残害同门这种罪,他肯定不能认!
认了一辈子就有污点了!
他可是要当一名风光霁月的仙君,未来美名远扬仙门道州!
秦巡很快否了玉佩老者的提议,他选择打死不认罪。
没错,没有证据的事,他怎么能认!
迷雾山重岩叠嶂、白雾遮蔽,他连证据都销毁了,怎么可能有证据,一切只是松蓝师弟的空口无凭。
秦巡心理素质过硬,咬紧牙关,表示自己行得正坐得端,没做过的事情就是没做过,他拒不认罪。
此话一出。
藏剑峰人山人海,瞬间陷入了一种尴尬的沉默,众人反应各异,如吞了一只苍蝇似的。
秦巡环视在场众人异样莫测的反应,他知道自己不能输,一旦表现出怯弱,很容易被定义成心虚,于是他故意梗着脖子,语气冷嘲热讽道:“怎么,各位师兄师姐,我与你们情同手足多年,你们不信师弟我的话吗?”
说完,他闭上眼眸,悲愤交加,佯装出一副对天地、对宗门失望透顶的样子。
突然有一个师兄清了清嗓子,他似乎是不忍心看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