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
林炽这过于豪放的腔调,难免冲淡了房间里本来流淌的旖旎。
但他还是慢慢脱掉了西装外套,解开了手表,然后又回到床边,单膝跪在了床沿上。
他本来就比林炽高,这个姿势让他比林炽更是像高了一个头,林炽完全被锁在了他怀里。
他闻见了林炽发梢上的无花果味道,是熟悉的沐浴露。
“你洗过澡了?”他低声问。
林炽感觉到他说话时的热气,觉得耳朵有点痒痒。
“嗯。”
他抬起手,拽住李庭言的衬衣,眉眼上挑,甚至有点挑衅。
“反正等你也没事做。”
这句话音刚落,林炽就吻了上去,两个人熟悉地纠缠在一起。
李庭言的衬衣落在了地上。
柔软的床铺重重地凹陷,林炽被咬住了喉结,吃痛地嘶了一声,但很快又不甘示弱地咬了回去。
.
这一场床事一直持续到快要深夜。
林炽躺在床上,头发潮湿地贴在脸上,累得有些喘气。
但他看着旁边似乎还有余力的李庭言,又十分不服气。
他忍不住小心眼地比较,他以前在床上当一的时候,有李庭言体力这么好吗,那些风骚小0倒是一个比一个嘴甜,热情地缠住他,一口一个哥哥好厉害。
但现在看着李庭言,他却认真琢磨起了这夸赞里面到底有没有水分。
可他又没心没肺地想,他也不亏。
跟李庭言在一起他爽了不说,就算以后分开,他再去泡那些身段漂亮的小美人,床技估计还能更上一层楼。
估计他的名声还能更响亮一些。
李庭言不知道林炽在想什么,一把抱起林炽去了浴室。
林炽现在也懒得反抗了。
他在床上被折腾得这么惨,享受点李庭言的服务怎么了。
只是床上运动本就消耗体力,洗澡就更雪上加霜。
出来以后,林炽套上自己的衬衫,但他动了一半就不愿意动了,任由李庭言接手了后边的事情——半跪在地,帮他扣好了腿上的衬衫夹。
还真是温柔。
林炽望着李庭言的脸,漫不经心地想,明明是天生被人伺候的命,却也不介意低下头为他做这些琐碎的小事。
等穿好衣服,他晃着腿坐在床上,诚实地说道,“我饿了。”
他刚刚晚饭只吃了一份沙拉,来之后也就啃了一个甜甜圈和半杯奶茶,确实是经不得饿。
李庭言看了一眼手表,还有十分钟就是零点了。
“你想吃什么?”
他问林炽。
林炽趴在床上翻手机,仅剩的职业操守提醒他不该放肆,但是手机上的图片又太过诱人,一时之间十分纠结。
最终林炽还是跟李庭言一起出现了粥底火锅店里。
林炽在节食和放纵里折中做了个选择。
这家店是他经常来的一家,开在偏僻的小巷子里,却有口皆碑,来往之人络绎不绝,往往排出长队,不到半夜都很难有位置。
今天正好他们来得晚,很快就有了一桌空位。
“看看吃什么,我请客,”林炽翻着菜单说道,“你别看这家店老,但是味道超好,很多名人也来探过店的,”他指指墙上,“你看,那墙上就是汤丽丽和赵以楼。”
汤丽丽是上个世纪流行的一位风情潋滟的女歌手,林炽很喜欢她,家里还收藏了她的唱片。
赵以楼则是要年轻得多,是刚刚夺得了视帝的一位青年演员,照片上,他笑得阳光灿烂,一看就很亲切。
李庭言扫了一眼,没说话,他跟赵以楼见过面,在某次的酒局上。
但他翻着菜单,却有些漫不经心,不知道在想什么。
林炽哐哐哐点了一堆菜,再一看李庭言却毫无动静。
他奇怪道,“你怎么不点,是不喜欢这家吗,还是不习惯这个环境?”
比起李庭言出入的高级餐厅,这种开在小巷子里的店家自然要环境潦草得许多。
但林炽心里又犯嘀咕,李庭言也不是这么娇气的人啊。
李庭言摇了摇头,“不是的,我来过这家店。”
噢?
林炽倒有点惊讶。
李庭言把心思放回菜单上,简单点了几盘牛肉和蔬菜,就把菜单合起放在了一边。
他喝着柠檬水,神色淡淡地望着周围,现在已经是午夜,店内却还人声鼎沸,每桌上都坐着人,火锅的热气让彼此的脸都看不真切,只能听见声音,却有很有市井烟火气。
林炽剥着桌上赠送的瓜子,问李庭言,“你跟谁一起来过这儿啊,我还以为你不会来这种平价餐厅呢?”
这也不算他偏见,实在是他也见识过李庭言的日常起居,那耗费实在昂贵,所以他也没去跟李庭言分摊房费之类的。
分不起。
要是真这么锱铢必较,他得破产。
但他这句话本来只是闲聊,却是无巧不巧,正撞在了李庭言的痛处。
李庭言听见他的问话,眼睫微垂,在一片喧闹的火锅店里,白蒙蒙的雾气里,轻声回答。
“是许穆带我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