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退下?” 君炎安腥红的眼睛瞪着朱雀。 在他的一声呵斥下,朱雀这才后知后觉地醒悟过来。 自己确实不应该出现在这儿! “你们继续,继续!” 朱雀触电一般放下帘子,故作镇定。 可是分明从脖子根到脸颊,却是像煮熟的虾米一般通红。 “都怨你!往后我还怎么见朱雀?” 段清瑶埋怨地瞪了一眼君炎安,她现在几乎可以想象,从今往后,朱雀看自己的眼神。 “这有什么?反正,玄武和朱雀很快便要成亲了,又不是三岁孩子!再说了,是她做错在先。” 君炎安言之凿凿,谁能想到,没有他的命令,朱雀居然胆敢掀开帘子? “你还好意思说,都怨你!” 君炎安非但没有半点愧色,还理直气壮地指责起了朱雀。 “是,是,是,都怨我!” 好男不和女斗,看到段清瑶气呼呼的模样,君炎安识趣地讨好卖乖。 和自己的女人服软,终归也不是太丢人的事情! 看着君炎安讨好卖乖的模样,段清瑶纵使是一肚子气,也不好意思往一个病人身上撒啊! 她干脆挺直了腰杆,背过身,看也不看君炎安一眼。 “这马车 你觉得怎么样?要不,回头你设计一个?你设计的东西,绝对无人能比!” 看到段清瑶和他生闷气,君炎安也不着急。 一下子不是说马车,就是说子轩。 可是无论他说什么,段清瑶就是冷着一张脸,理都不理他! 不会真生气了吧? “诶呦!” 趁着马车颠簸的时候,君炎安低低的叫了一声。 “怎么了?” 段清瑶还以为他不小心碰到了伤口,赶紧转过神来关心地问道。 “我还以为,你真打算一辈子都不搭理我了呢!看来,你还是关心我的!” 得逞的君炎安趁机笑嘻嘻地抓住了段清瑶的手,任凭她怎么挣扎也不松手。 “你放开我!” 段清瑶瞪着君炎安,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 “有没有人和你说过,你生气的模样格外可爱?” 君炎安什么时候变得那么会将土味情话了? “你别以为你说一两句好听的,就可以抵消一切,我就可以不和你生气了!我这人,心眼好,记性好,谁要是惹我不高兴了,我可是会记一辈子的!” 段清瑶干脆别过头不看君炎安的嬉皮笑脸,她生怕自己再看下去,就真的破功了! 那岂不是自己打了自己 的脸? “你的意思是,你会记着我一辈子?” 君炎安惊讶地说道:“巧了,我也是打算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呢! ” 可不是,还真巧呢? 一听到君炎安这一句话,段清瑶就算是心里有再大的气,那也不得不消了下去。 “没脸没皮,不害臊!” “自己家媳妇跟前,我要脸做什么?” —— “爹,娘!” 一听说皇上和皇后娘娘回宫了,小子轩哪里还有什么心思看书写字,一溜烟地便从书房跑到了金銮殿。 “太子殿下,你慢点!别摔着了!太子殿下,你当心脚下!” 可怜了尽职尽责的福公公一把年纪了,还跟在小子轩的身后跑。 可是任凭他怎么追还是追不上小子轩的速度,只能气喘吁吁地看着小子轩像猴子一般攀上了长长的阶梯。 “娘,你总算是回来了!”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小子轩这个时候算是深切感受到了。 “你小心点,别碰到你父皇了!” 段清瑶生怕活蹦乱跳的小子轩不小心碰到君炎安的伤口,赶紧将他拉到一边。 “爹怎么了?” 小子轩疑惑地上上下下打量了君炎安一眼,有胳膊有腿,四肢健全,还是依 然一样帅气啊! “这不是好好的吗?” “没错,好好的!没事!别吓着孩子了!” 君炎安毫不在意地挥了挥手,男子汉大丈夫,谁还没几个伤疤? 他带兵打仗那一会,受的伤比现在严重多了,还不是随便一包扎,照样生龙活虎,骑马打仗,上阵杀敌。 “究竟怎么了?” 可是敏感的子轩看到娘的表情,就知道事情绝对没有那么简单。 “也就是背上受了一点伤!” 纸终究包不住火,君炎安也就不打算隐瞒了,轻飘飘地说了一句。 “一点伤?” 子轩神情一紧,关切地问道:“一点是多少?有这么大吗?” 子轩伸手右手,比划了一个杯口大的模样。 “比这个长!” 整整一道斜线划过了君炎安的整个后背,可是比小子轩比划的这个长多了。 小子轩顿时紧张得不敢说话了,如此一来,怎么可能是小伤口? 那可是大伤口啊! 难怪娘亲那么紧张,让自己千万不要碰到父皇的伤口。 “父皇,您坐!” 原本活蹦乱跳的小子轩立即严肃起来,变成了一个懂事的小大人。 “怎么连称呼都改了,刚刚不还管朕叫爹吗?” 比起父皇这个称谓,君炎安俨然更喜欢爹这个称呼。 听起来更亲昵,更有烟火的气息,生活的味道。 “爹是您,父皇也是您!” 小子轩乖巧地回答,再也不敢惹君炎安生气了。 至少,在他负伤的这段时间,自己还是要做一个言听计从的乖孩子比较好。 “怎么突然就转了性子?变得这么乖?” 君炎安打眼看了小子轩一眼,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啊! “儿子素来就孝顺!” 子轩笑眯眯地回答,“父皇,我能看看你的伤口吗?” 面对儿子火辣辣的关心,君炎安岂有不答应的道理? 正好也趁此机会教育一下自己的孩子,男子汉大丈夫,就应该流血也不要流泪! “这伤口有什么好看的,好不容易包扎上,要是——” 段清瑶的心里是拒绝的,小子轩从小到大,还有什么伤口是他没有见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