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信佛,也更不是什么信鬼神邪说和封建迷信的人。
但为了他们的未来,他愿意遵循一次这些他从不相信的规则。
“好吧。”颜以沐又重新倚回到栏杆旁,视线落在那辆黑色的柯尼塞格上,“那我听你的。”
“好。”
一时之间,谁也没再说话,只隔着手机听着对方浅浅的呼吸音,两个人竟也觉得心底十分安宁。
“为什么不问我突然过来?”年鹤声问。
明天要迎亲,羊城离港城太远,于是颜以沐今夜住到了太平山的别墅。
照理来说,年鹤声现在应该在港城半山的别墅里待着,而不是出现在这里。
颜以沐思考了几秒钟,理所应当的笑着答:“能
() 有为什么?肯定是你想我了啊。”
换来男人的低笑,她略有些不满:“怎么了,难道我说错了?”
“没说错。”年鹤声按下车窗,目光拉长,望向别墅的方位,“我的确是想你了。”
不管是因为为什么,年鹤声能在此时此刻出现,都只会有一个原因。
他想她了。
山间夜风吹来,温柔的像是恋人的手,拂过女孩颊边的卷发,有一丝痒,又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甜。
他们继续听着对方的呼吸,一个在别墅内,一个车内,安静的欣赏着港城夜景。
好似想要透过这样的方式,从这座城市里,找寻到他们未来的模样。
翌日,教堂外。
夏即昀脱下白大褂,换上了一身正装。
肖逸文站他对面,也是一身西装革履,脚上没再懒散踩着人字拖,而是换上了正式的皮鞋,只是还是那副懒散样,和夏即昀冷淡模样,形成鲜明对比。
他们两一个作为伴郎兼新郎方代表,一个作为新娘方代表,站在教堂门口,接待宾客们陆续进场。
两人都是同样的年纪,一个冷淡桀骜,一个亲和懒散,但放在人群里却都是极出挑的样貌和身材。
老一辈的阿姨们看对了眼,各自拍着他俩的手,要他们的电话和微信,想为自家女儿侄女外甥女拉郎配。
肖逸文倒是和气,这是都是圈里的富家太太们,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能挂上钩,给微信和号码给的极为干脆。
反观夏即昀,面色已隐隐有些不耐烦,但面对这些长辈,他还是收敛着那副脾性。
一辆劳斯莱斯开到旁边的车道上停下,夏即昀和肖逸文同时看过去,没让司机动手,江亚恩自己拉开车门走了下来。
不是平日里一成不变的职业装,她今天穿了绿白相间的伴娘小礼服,头发长到了齐肩的长度,脸上的妆容虽然清淡,但和她清秀的面容极为贴合,远远看上去宛若一朵沁人心脾的栀子花,清丽无比。
只是她穿着高跟鞋走路的姿势有些怪异,和她这一身装扮相比显得有些违和。
肖逸文引完前面的一波富太们进场,对着江亚恩吹了声轻佻的口哨,“哟,这是打哪儿来的靓妹啊,怎么有点眼熟啊?”
江亚恩连个眼神都没给他,看向了一旁的夏即昀,两人互相点了点头。
从校园时期开始,他们两人碰面打招呼便是这样的方式,说近不近,说远也不远。
但在外人看来,同时点头这件事,多少显得有些默契在。
肖逸文在夏即昀和江亚恩脸上来回扫了一眼,随口问道:“伴娘不和新娘坐一个车?”
江亚恩捂着裙摆的地方说:“以沐裙子太大了,坐不下。”
夏即昀看着江亚恩的动作,医生敏锐的观察力先发现了问题,“你风湿犯了?”
江亚恩想说没有,可抬头一对上夏即昀那双眼睛,却又情不自禁的点了点头。
夏即昀说
:“你等等。”
肖逸文看他说完就大步走了,喊道:“你跑哪儿去!仪式就要开始了!”
花了几分钟的功夫,夏即昀又折返回来,手里拿着药膏,递给江亚恩,“虽然不是治疗风湿的,但里面有一些成份可以缓解疼痛。”
江亚恩愣了一下,“你跑去买的?”
“车里备的。”
江亚恩接过,没有问他为什么会在车里备药膏,撕了外包装,要弯腰为自己贴上,但身上的裙子却很不方便。
肖逸文刚要说话,夏即昀就先从江亚恩手里拿了药膏,半蹲在她身前,一手撩起她的裙子,熟稔的将两张药膏贴在了她的膝盖处。
他是医生,为病患做这种事情倒也无可厚非,只是他连问都没有,就知道江亚恩疼的是什么地方。
肖逸文眼尖的瞧见,那个在他面前一贯翻脸不认人的白眼狼,眼神竟然还因此飘忽了一下。
他眯了眯眼睛,语气里含着几分意味深长的笑:“夏医生,你就这么清楚她是哪个地方疼?”
夏即昀松开江亚恩的裙子,站起身来,“她在我们医院检查的时候,我看过她的病历。”
这个答案,让肖逸文面上的笑容有了几分好转。
用粉白玫瑰装点成婚车的迈巴赫,从对面的街道平缓的行驶过来。
粤字开头港字结尾,中间的数字是连串的7。
江亚恩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