职。且以硕丰帝多猜忌的性格,亦不会给他安排职务,不过这样也正合江望津的心意。
他在房中走了一圈,只觉处处都是长兄的痕迹,昨天的一幕幕好像重又浮现上来。
江望津索性离开房间。
半刻钟后,燕来端着瓜果放到亭中。天气渐渐炎热,桌上还摆了碗冰粉,他们家侯爷不能多吃,稍后他可有口福了……
正嘴馋得流口水的燕来把东西一一摆上桌,一转头就看到林三取了鹤衔琴走入小院,他惊喜地看向江望津,“侯爷今天要弹琴?”
江望津点了点头。
今日天气正好,适合弹曲静心。
见燕来目光灼灼地望着自己,他问:“你想听什么?”
燕来报了几首曲子然后就蹲到他脚边,准备守着人弹琴。
江望津笑了
() 笑,指尖划过琴弦,拨弄几下。
“许久不曾弹了。”江望津道。
燕来点头,张口接了一句:“已经有一百三十八天了,侯爷。”
江望津一怔。
一百三十八天。
及至燕来提起,江望津这才恍然,他回来已经这么久了。
时间似乎过得格外快。
他与长兄的关系也逐渐亲密……
思及此,江望津指尖动作一凝。少顷,他才长长呼了口气,重新动作。
茗杏居中响起琴音袅袅,缭绕耳畔,悠扬的琴声令人静心凝气。
江望津正待换曲,却见赵仁匆匆跑进来,“侯爷!”
他手上一停,琴音也跟着戛然而止,“怎么了?”
赵仁眼神飘忽,“回侯爷,沈少将军来了。”
说到这他迟疑片刻,先让燕来去把侯爷的房间收拾了,见他走后方才继续:“他本想直接进门,而后看见还在街对面蹲着的容舒,把人打了一顿……”
赵仁对容舒的印象其实还算可以,但侯爷与大公子似乎都对其不甚在意——甚至他隐隐能觉出两位主子的不待见,眼下见人被打,赵仁有些不忍。
江望津顿了下,“嗯,他人呢?”
赵仁不知他说的是谁,便把两人都说了一遍,“沈少将军进不来侯府,现人还在大门口蹲着。容舒……躺在街角不知还有气没气。”看着快被打死了。
若不是有小厮及时过来告诉他,他拦了一下,怕是真的会闹出人命。
江望津抿唇。
“沈少将军不肯走,也拦不住……”赵仁道。
侯府处于城东正是京中繁华所在,每日来往行人不少,加之沈倾野名声在外,不少人都能认出他。眼下只片刻功夫就有人注意到了,纷纷驻足打量。
赵仁拿不定主意,这才过来询问他们家侯爷。
江望津拧起眉,最终还是起身出府。
沈倾野靠在侯府门前的石柱上,神情有些低落,但当他转头撇向对街街角躺着的人时,眼神又变得凶戾起来。
就是这个人,听从蔺琰的蛊惑,把二津害得丢了官位,被贬至幽州,命丧途中……
容舒……
该死。
沈倾野回想起上一世的记忆,只觉苦涩,他自己又何尝不该死……最后只能整日喝得烂醉如泥麻痹自己,才能有片刻的昏睡。
但那么多次,他一次都没能梦见二津。
二津……
不愿见他。
沈倾野眼眶渐渐干涩,眼睛都有些发红,直到瞥见从府内走出的人时,眸底这才有了丝亮色。
“二津,”沈倾野喃喃着,吞咽了下唾沫,提起声量,高喊一声,“二津!”
江望津拧了下眉。
沈倾野比之上次看起来瘦了许多,眼窝都有些凹陷,俊朗的眉目中流露出一股颓丧。
但当他看去时,沈倾野不自觉便露出笑意
。
“你来做什么?”他嗓音冷冷。
“我想见你。”沈倾野视线牢牢凝在他脸上,缓慢说了一句。
“本侯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江望津漠然朝他睨去,“来人、”
“先等等,二津——”
沈倾野挥开上前的护卫。
这些日子他一直被他大哥关在家中,沈倾野起初还不情愿,后来又被他大哥揍了一顿这才老实。
期间他想了很多,沈倾野回想自己回来后,二津和他的关系,这个时候……他们不应该这样。
“二津、”沈倾野眸中流露出几分痛楚,“你是不是,也想起来了?”他心脏抽抽地疼,如果真的是这样……
那他有何脸面再见江望津。
江望津皱眉,表情依然平淡,“你在说什么?”
他看着沈倾野,心下忽地一跳。
这么些日子过去,对方还是反应过来了。
但,他不会允许任何人打破现状。
江望津镇定自若。
沈倾野苦涩一笑,“是我想多了。”
他的脑子混乱,从上一世听闻二津病逝的消息后就没好过,酒液更是麻痹了他的大脑。也不知他想起来前究竟怎么惹到了二津,二津那样好脾气的人要同他划清界限……
沈倾野越想,呼吸便越发困难。
是啊,二津本来就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