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燕敏连忙摇头道:“没有没有,我和他就远远见过几次,怎么得罪他。”
“是表哥,他认为太孙伴读应该是常继祖的,被陈景恪半道抢走了,心中很是不服气。”
“大本堂刚开课的时候,让常继祖带着几个勋贵子弟,去找陈景恪的麻烦……”
“前几个月,陈景恪为了给太子治病去了长安,就有人想抢这个位置。”
“表哥也想抢,被陛下训斥了一顿,才息了这个念头。”
“但心中对陈景恪一直有意见,逢年过节陈家送礼,他也从来不回。”
常茂无子,常继祖是其弟常升的长子。
虽然常茂很混账,但对自家人还是可以的,一直将常继祖视作家族继承人。
蓝玉勃然大怒:“蠢货,不只蠢,还忘恩负义。”
“那陈景恪两次救下太孙,就是我们的大恩人。”
“我们常蓝两家靠的是什么在军中立足?”
“是义气,有恩必偿,有仇必报。”
“常茂此举就是忘恩负义,真是将姐夫的脸都丢光了。”
“早知如此,前年我就不该让他回京,干脆让他死在云南算了。”
最初常茂是跟随蓝玉一起出征云南的,这么安排有很深的意义。
说白了,就是过去混个军功,以后好在军中立足。
这也是朱元璋的意思,想要培养一下勋二代们。
更何况常茂还是太子的小舅子,太孙的亲舅舅,就更要好好培养了。
为了配合皇帝的计划,大家专门选了个很重要,但又必然会被攻破的城池,让他去进攻。
都不需要他怎么动脑子,坐在后面指挥人马去强攻就行了。
结果他玩了个骚的,带着一小股人马,爬到山上插了一杆旗。
这面旗确实干扰了敌军,打击了对方的士气,为攻城创造了有利条件。
说起来也算个不小的功劳。
可是和攻城略地的功劳一比,完全不值一提。
得知此事,蓝玉气的直跳脚。
更让他绷不住的是常茂后续操作。
他自以为自己立下大功,到处炫耀,还想抢别人攻城的功劳。
名声一下子就臭大街了。
一个将领,在军中名声臭大街,下场可知。
蓝玉怕他被人弄死,就在洪武十五年,用押送俘虏回京献俘为由,把他打发了回来。
谁知就出了这档子事儿。
蓝玉是越想越气,自己的姐夫和姐姐都是能人,怎么就生出这么个玩意儿来。
“抛开陈景恪救太孙之事不谈,凭借他那一身医术,也值得当座上宾。”
“魏国公和他交好,背疽这种必死之症都救活了。”
“再看看曹国公,他熬了几个月才死。”
“这么长的时间,陈景恪就算在长安脱不开身,开个药方总行吧?”
“为什么他什么都没做?”
“还不是因为没交情,人家不想惹上麻烦给推脱了。”
“这事情才过去几天,他竟然一点教训都不吸取。”
“还是说他以为自己这辈子不会生病,不会求到人家头上?”
“姐夫和姐姐是怎么走的,他都忘了吗?”
“这个畜生,真是气死我了。”
蓝玉气的脖子都红了,将常茂骂的体无完肤。
一旁的蓝燕敏还是第一次见到父亲这么生气,不禁有些发怵。
其实以前她并未觉得,有什么大不了的。
常继祖和太孙是表兄弟,当太孙伴读是理所应当之事。
更何况陈景恪就是个普通人家的孩子,懂点医术而已,得罪就得罪了。
今天听父亲这一番话才知道,事情远没有那么简单。
想想也确实如此,就凭那一手出神入化的医术,就值得任何人将他当做座上宾。
这还不算他未来的成就。
还好,还好,自己没有跟着表哥瞎起哄,否则少不了要被父亲责骂。
她心有余悸的想道。
骂了一顿之后,蓝玉气有些消了,问道:
“逢年过节,他往我们家送过礼吗?”
蓝燕敏连忙道:“送过,都是一些寻常之物,我每次都让管家按照规矩回了一份。”
蓝玉有些失望,但也没有过多苛责:
“那就好,这次的礼一定要厚一些,表达出我们的善意。”
蓝燕敏说道:“好,我会亲自挑选礼品,送过去的。”
之后蓝玉也没有再说什么,转而问起应天最近两年发生的事情。
虽然他在云南也能获得应天的消息,但总归是距离太远,不够详细。
不过他的政治敏锐度,比起李善长差了十万八千里。
并没有发现,这一系列大事件之间的联系。
只是对新钞的成功表示了惊讶,他想不通,那些人都是傻子吗?
一张纸印上图案就当钱使,这不是骗人的吗?
另外就是关于朝廷抽调二十万军户,前去修建新都之事。
“……据传,陛下此举并非是为了改革军制。”
“真正目的,是在洛阳掺沙子,瓦解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