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碰倒的酒壶一阵翻滚,不偏不倚,正好砸在恒辰的身上。恒辰今日所穿可是昂贵的苏西绸,前襟上的星海图案被酒水染得一片斑驳,看不出本来的样子,但恒辰却连眉头都不曾皱一下。
“这大白天就喝得醉醺醺的,实在是不成样子,如此失礼,让夏王见笑了。”张昔白略微有些尴尬地笑笑,便欲起身搀扶付星墨。
夏王摆摆手,拦住了张昔白,“无妨,多喝了几杯而已。这千叶灵酒后劲十足,付姑娘不胜酒力也是正常的。恒辰,快送付姑娘回房歇息。”
“是。”恒辰站起身,小心扶起付星墨。付星墨喝多了酒,站不稳,恒辰也被她拉得摇摇晃晃的,二人就这么踉踉跄跄地向外走去。
“张少侠放心,恒辰会将付姑娘安置妥当的。刚才我们谈到哪儿了?”夏王拦着张昔白,没让他送付星墨回去,就是想趁这个机会把广重学院扩大招生一事彻底定下来。
“哦,刚才我们说到了招生考试的具体细节,考试当日我们......”张昔白收回目光,继续同夏王商议正事。
恒辰需要带着付星墨穿过御花园,才能到达她的住所,正好此时夏凡公主要去找夏王,也路过御花园。
“辰爷,你这是当护花使者呢?我皇兄何在?”夏凡公主也是同夏王一样,和恒辰一起长大,自然是熟络得很。
“夏王现在正讨论机密要事,不方便见公主,您下次再去找他吧。”恒辰扶着付星墨,腾不出手行礼,只能微微点头示意。
“有什么事是我一个公主都不能知道的?我偏要去听!”夏凡公主径直朝前走去,刚走没两步便被一只手拉住了袖子。
“你这衣服挺好看的,脱下来给我试试呗,我穿肯定比你穿还漂亮!”付星墨最后一丝清醒的意识也在渐渐模糊,她伸手就要去解夏凡公主的扣子。
夏凡公主吓了一跳,赶紧躲开,指着付星墨的脸怒吼道:“放肆!我可是公主,怎能容你动手动脚!恒辰,快把这个疯子抓住关起来!”
“公主又如何?我还是仙女呢!”付星墨这个“打架精”就算是喝醉酒也能一秒切换至战斗状态,谁要是真的敢抓她,谁就要好好尝尝被她权杖暴击的滋味。
恒辰看着面前的二人吵作一团,他也懒得解释什么,静静地站在一边看着她们两个吵。
“恒辰!你说,我和她谁穿这件衣服更好看?”夏凡公主吵不过付星墨,转而质问起了恒辰,眼神中充满着“顾念儿时情谊”的疯狂暗示。
“对啊,辰爷你来说,我们两个谁更好看?”付星墨手中的权杖隐隐透漏出一丝暴力威胁的意味。
两人齐齐注视着恒辰,等待着他的回答。恒辰直接淡淡地说了一句:“都不好看。”
见面前的两个人都愣在原地,不再争吵,恒辰一把将付星墨打横抱起,心想:这个麻烦的女人,还是尽快送回去比较好。而夏凡公主出师不利,惹了一肚子气,也没有心情再去找夏王,转身回了寝宫。
恒辰将付星墨放在床榻上,刚欲离开,付星墨就抓住了他的衣襟,口中喃喃道:“水,我要喝水。”
恒辰无奈,只得去倒了一杯水,递给付星墨。付星墨迷迷糊糊地坐起身来,双手捧着水杯一饮而尽,喝完水就躺了下去,瞬间就进入了梦乡。
恒辰看着睡着的付星墨,长发微散,眉尖若蹙,朱唇皓齿,面若桃花,如同画上的仙女一般。
“丑八怪。”恒辰如是评价道。“毁了件衣服不算,还想再抢一件衣服,世上怎么会有你这样让人不省心的女子?”
睡熟了的付星墨自然是听不见恒辰的自言自语的,至于她醒过来的时候回想起自己今日的种种行为,有多么懊悔,那就是后话了。
恒辰在皇宫内有自己的住处,他刚一回去,门口的侍者就禀报道:“辰爷,夏王在等您。”
恒辰点点头,进门后果然看见夏王正躺在他心爱的软榻上。
“夏执,说了多少次,不脱鞋不许躺,你再这样我就揍你了。”私下里恒辰和夏王就是至交好友的相处模式,没人的时候他都是直呼夏王的名字。虽然恒辰每次都警告说要揍夏王,但每次都还是任由他躺。
夏王也不是不记得恒辰的叮嘱,但总是故意等恒辰来说他,才肯脱下鞋子,好像不脱鞋躺软榻就是为了听恒辰一句抱怨似的。
“夏执,广重学院这次突然这么大方,会不会有什么阴谋?”
“据我所知他们应该是善意的,我想,原因可能是他们也察觉到了各个大陆的异常,想要早做准备。总之,不管怎么样,这件事对我们夏水大陆都是有好处的。”
恒辰点头,他和夏王默契十足,不必多说就能互相理解对方的意思。
次日清晨,完全酒醒的付星墨难得起早,亲自端着早餐送到了张昔白的院里。
“听说师妹昨天不仅将酒洒在辰爷身上,还轻薄夏凡公主,差点和人家打起来,真是好威风啊。”张昔白戏谑道。
付星墨想起自己当初在广重学院是如何软磨硬泡,信誓旦旦地保证会乖巧听话不打架,大师兄才答应带她出门游玩的,昨日那二尺高的嚣张气焰顿时没了一尺半。
“大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