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不平正在翻地。
地里种的要么是高梁要么就是粟米之类的作物,他人年纪虽小但是做起农活来却是一把好手。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他背后还有一大群比他更小的孩子,也大多每天起早贪黑地伺候着这片庄稼。
饥饿是会让人有阴影的。
梁川走过去道:“你表哥洪不凡他们已经到达清源了,你有什么打算,继续呆在这里还是?”
洪不平有些惊谔地看着梁川道:“东家是要让我走吗?”
梁川会心一笑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南方的土地比这里肥沃一百倍,连田阡陌你不希望安顿下来吗?”
洪不平只是平静地道:“那东家的这个庄子怎么办?不需要庄户吗?如果还有用得着不平的地方,我就一直为东家卖命!”
“那好吧,以后有好的去处我再把你带走,有看到叶重光那厮吗?”
“重光叔好像在马场那边。”洪不平指了指远处的马厩,耶律重光一帮人才不干农活,他们光顾着练马驯马了。
耶律重光这几日并不高兴,自从来了汴京他们的作用倒成了马夫,梁川也交待过他们去找辛无病的下落,还有打听吕一等其他人的事情。
可是茫茫汴京城要打听找人谈何容易,他们情报队的兄弟除去被安排下南方报信的人,就剩下二十多人,还要分出几个守着庄子。其他的人一头扎进汴京城好比一滴水掉进水海里,连个水花也没有。
汴京城有一百多万的人口,要藏一个人那不是易如反掌?以致于到现场梁川交办的几件事他都没有一件能完成的,除了柳三变那厮,他这人没有去处,一直往城外的道观钻,倒是很容易跟踪!
这几日他都不好意思见梁川了,显得他一点用处没有!
“霍,这马不错!”梁川一走近马厩,正好碰上一匹马后蹄翻飞,一蹄差点掀翻梁川!
众人赶来,拉住马缰,马鞭狠狠地往马臀上抽了一记。
“东家您怎么来了,这畜牲没伤着您吧?”
“东家没事吧。。”
“东家这家伙野得很,需得离得远些!”耶律重光大惊,连忙迎了上来。
“有些日子没骑马了,城里卖马的过几天帮我挑一匹好的!”
“这个简单,至少得千里神驹才能配得上东家!”耶律重光拍马屁道。
“打住!这件事不急,眼下有几个人立马去给我打听一下!”
还打听啊,这些天连个有用的情报也没有打听出来,他们情报队都自嘲快成了干饭队,对自己的能力都产生了极大的怀疑。
这也不能怪他们,他们不是专业的侦察专业出门,说白了就是半路出家的主,能在西北立下功劳已能难能可贵了。
“还找人啊。。”
梁川眉头一皱道:“怎么?现在我叫不动你们了还是怎样?”
耶律重光苦道:“非也,东家,这汴京城实在太大,漫无目的地找一个人难度有点大,兄弟们替你寻那辛无病找了几个月一点头绪也没有,实在不想让东家失望。”
梁川拍拍耶律重光地背道:“以前也没见你们埋怨过,看来是我对你们要求太高了,这次不一样,人我都打听好了,你们去把这几个人有什么龌蹉事都给我找出来,一天上几趟茅坑我也要一清二楚!”
耶律重光立马提起了精神问道:“谁?”
梁川一脸奸笑道:“第一位是原户部郎中现应天府知府宋绶宋大人。”
耶律重光一愣道:“第二位呢?”
“第二位是天章阁待制赵慨赵大人!”
这两人都是仁宗朝的名臣,只是仁宗朝出了太多太多的名臣,诸如包公这样的名臣都排名都还要往后靠,这两位大人就更别提了,放到史书里也没有什么特别搏人眼球的地方,不过政绩那是实打实的,搁在其他的朝代绝对是名留青史级别的人物。
宋绶与赵慨两人都做到了参知政事的位置,相当于国务院总理,夏竦跟西夏出生入死打了一个平手也才做到了参知政事的位置,丁谓更是在这个位置倒台,能到这个位置差不多是两人之下万人之上,难度之大比中状元难上万分。
“这两个鸟读书人冒犯了东家?要不要我带弟兄们去灭了他们全家?”
梁川骂道:“你当这是里是西北那乱局?杀个人找个野地扔了就是?人家是朝廷大员你当是街头流民?朝廷追查下来咱们再浪迹天涯?”
“跑便跑,找个地方落草罢了,有个鸟好怕的?”
“你就不想你清源的那个妻子?”
“想个屁,我们在清源活的一辈子有个人样?哪个不是让家里那臭娘们给骂废掉的?要不是怕身份暴露还有前人的遗命,早拿刀砍了那浑家!”
梁川一时竟然说不过这人,赤脚的哪里会怕穿鞋的。他们现在是个个落得清闲自在,在契丹人这种游牧民族的血液里女人就是生孩子还有私人财产,严格算起来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人。。
“我不是让你们查这两个大人。”
耶律重光完全被搞糊涂了。
“那。。”
“去查查两位大人家还有几个未成家的公子,人品轶事风评如何,查得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