荡宋第六百一十章三次下狱讨论一个政治人物是奸是贤是一件很幼稚的事,丁谓的能力堪称千古能力却因为他的政治投机让世人诟病不已。评价他固然仁者见仁,梁川受了他不少的恩惠,一路走来也是因他庇护才如此顺风顺水,知恩当图报,一切的往事就让它随风而去吧。
丁谓的内心是强大的,历载他自被贬崖州开始又活了十五年,至死都是满头乌发。
多少迁客骚人被贬之后自怨自艾,写诗写词以明心志,借酒浇愁抨击时政,颠狂抑郁,饶是强大如苏轼欧阳询这样的大佬,不得志之时还会有老夫聊发少年狂这样的怨言。
丁谓没有,当他离开权利中枢之后他就彻底地解脱了,除了寇准一事。
丁谓这个人贪财势力,但是他心中的目的比谁都明确,他要实现自己的理想,光靠一腔正义与热血是行不通的,正义的存在,必须伴随着邪恶。
梁川一直觉得丁谓是张居正式的人物,两人的经历有太多的共通点,除了丁谓的手段不是那么漂亮以外,还有就是这年代的文人清流势力太强,他们对丁谓绝对不会留情。张居正自少他活着的时候一切都还在他的掌握之中,丁谓的火候还是差了许多。
丁谓家抄出的珍宝抄家的官员在报告上浓重地写了一笔:不可胜记。
丁谓收敛了一辈子什么也没有带走,家里的男下人全被充军,女婢则被卖到官署将二次买卖。
竟然没有人找上梁川。
在梁川的授意下梁家庄进行了大撤退,孙厚朴暂时留在紫禁城照看生意,这么大的投资完全放弃了是不切实际的做法,再不济盘点给其他人去做也可行。
梁川就在店里等着,等着有关部门将他带走。
朝堂之上。
雷允恭这个死太监被杀,这几个月来他得罪的人实在太多了,不论是征地还是搞的所谓的消防检查,一大帮人早就磨好了刀准备拿他祭天,他的死没人觉得有过错。
丁谓被贬所有人都人心惶惶,丁谓抄家抄出无数的珍宝,送这些珍宝的就是在列的诸公,他们恨不能丁谓立马畏罪自杀,这样就不会有被拉下水了。
否则按丁谓的那种性子有仇必报,绝不会自己去死让别人逍遥自在,这才是所有人害怕的原因。
御史台连同刑部的人抄完丁谓家回朝复命,赵祯不愿主事,刘太后接过御史台的奏疏一看,勃然大怒,质问道:“丁谓家可有漏网之鱼?”
御史蒋奇看了程琳一眼回禀道:“丁府一干人等以天封府造册在案的为准,男仆充军,女婢发卖,丁家丁昭华已出家为尼,丁氏其余男丁遣回原籍,并无遗漏。”
这事是程琳配合着来的,期间确实没有猫腻。
朝中许多人希望丁谓倒台,就因为他挡了自己的前程!
刘太后眯起眼睛看着这些抄家的官员,意味深长地道:“我听闻丁府有一管事极为能干,能诗善词,又替丁谓鞍前马后,在汴河边上侵占皇地办了一座天下无双的紫禁城,你们不少官员还受人家恩惠,天天往人酒楼里跑看戏听曲?”
不少官员脸色立变,包括欧阳修等人在内,皆是一凛。
说的可不就是梁川嘛。
这小子竟然惊动了太后?
听着刘太后这口气,好像他对丁谓的气都没有这梁川这般大!
蒋奇道:“当初丁谓也自称梁川是他府上的管事,可是下官与开封府查证过,丁谓府中下人的名录并无梁川一名在册,此人长期打着丁谓府上管事的名义招摇行骗,事实上并非丁府下人。”
蒋奇这人虽人也不咋地,可是办起事来一板一眼,绝对不会乱来,从他嘴里说出来,那就是一口唾沫一颗钉。
刘太后怔了怔,早听说朝中许多当年都给丁谓行过贿,大部分还就是通过这些管事的手,梁川竟然漏网,难不成这些人有心包庇?
刘太后不死心道:“我听说汴京城新近起了栋华丽的大宅子,要的还是最繁华的地段,不少的皇室早来跟我诉状,那地本是皇亲所有,既然是个平头小老百姓是如何能拿下汴河大街那块地?此中定有猫腻,你们御史台是怎么查案的?不行的话我就让刑部去查,据我所知那地当初可是改为河道为修缮宫殿用的,你们要是一个个不上心,我看呐,这官你们也不要做了,都回去当先生!”
蒋奇一时竟然不知如何回答,其实这个问题也不用回答,当初是丁谓打了招呼,雷允恭默许之下梁川才能拿到地盖的酒楼,这事不少人都知道,只是丁谓当初位高权重没人敢说而已,难道一个梁川的份量如此之重,竟然引得太后亲自要来料理这个小子?
众人见天颜动怒,不禁汗颜低眉,不敢乱讲话。
众人只有一个共识,梁川怕是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了,比如信安郡王赵允宁还有他那无恶不做的儿子赵宗谔。不过用脚后跟想也知道,跟着丁谓能不得罪人那就有鬼了,这一家子人在汴京城可算得上了一霸!
“去吧,好好查一查。”
刘太后凤眼一眯,定要梁川有个结果!
“臣遵旨。”
蒋奇硬着顶承下了这道旨,要是让他去查个官员什么样的,他还要论上一论,梁川这个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