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狗听了梁川的这个想法,死死地拉住梁川,泪眼汪汪地说道:“啊猫不要去做士兵,许多人为了吃饭当兵了可是一上了战场所就被人杀掉了,咱们可以去做别的,难道你不想回家看你的娘子了吗。”
梁川说道:“啊狗你放心,等我再养一段时间我的身子好了到时候咱们要跑也没人拦得住,我自然不会拿性命开玩笑,现在是冬天,士兵们连武器都握不住,没有人会在这个时候打仗,要打也得等来年。”
梁川是想借军营这个地方来混水摸鱼,以他的身高和力气还有本事相信他在军营里不会吃亏,等他身子养好了,到时候他要跑有谁拦得了?
如何度过眼下最痛苦的时光是最重要的,再不找到食物和栖身之所他与啊狗就要冻死在这冰天雪地之中做枉死鬼了。
这个地方一眼望去满眼皆是贫脊,不要说眼前的这个小姑娘,就是自己也得打算好下一步的路。啊猫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这么相信这个男人,自己在小渔村也不会饿死,但是就是义无返顾跟他走了,海对面是他父亲来的地方,她也想去那里看看。
自己在寒风中瑟瑟发抖时他会为自己取暖,自己走不动了还会背着他,要是村子里面的人会这样做吗,可能他们连怜悯地看自己一眼也不会。
听他讲自己的故事,他对自己的妻子那么好,如果他是一个坏人,那就算是自己瞎了眼死就死吧。
梁川装成哑巴对着两个守卫一通比划,两个守卫不明白梁川的意思,啊狗对着他们解释道:“我们两个要当兵!”
守卫们大喜过望,这个天神一般的男人虽然身上有一些伤,如果加入了源氏,那源氏的声势一定更加的浩大,这个功劳大大的,他们可不能落到别人头上。
两个人扛着枪点头哈腰地给梁川带路,越是深入这个地方看到的贫穷或污秽就越触目惊,大量无家可归的浪人身上穿的就是稻草蓑衣,身上各种烂疮冻疮,手脚冻得跟绿豆冰棒似的,连乞讨的力气也没了,就待着死神将他的生命收割走。
街道上各种污物,随处可见的大小便痰渍,污水就就洪水泛滥一样淌遍了整条街,然后气温降低后就冻结成冰。梁川朝着居民的民宅瞄了一眼,屋子里黑漆漆的,都入夜了连升把火取暖都没有。
看到这景象,梁川不由得感慨,便是最早的何麓也比这里强上千倍万倍,人们至少生活不会如此潦倒穷困,这连最基本的尊严也无从谈起,活得跟牲口有什么区别。
街上的人极少,偶尔几个路过也是用惊恐的眼神看着梁川,又看见带路的士兵,避瘟神一般躲得远远的。
梁川看见了几个身体健壮的中年人,他们的衣着比这些当兵的还要好上一分,头上梳着月代头,腰带别着几把长刀,脚下踏着木屐,竟然是武士!
武士的神情傲慢,两个鼻孔都要冲到天上去了,整条街好像都是他的,除了看到梁川,震惊的表情从他脸上一闪而过。
一行人就像在迷宫里打转一样,梁川都记不清转了多少个街角,走到一个大院子前,两个守卫上前去咚咚咚重重地砸着大门。
这宅子相对外面的破茅草屋子相对,算得上是宫殿了,黑瓦土墙深宅大院,走了那么久就这个屋子最为气派。
开门的仆人与守卫聒噪了两句,那开门人转眼一看梁川也是眼前一亮,眉开眼笑地梁川引了进去,然后塞了几个铜板给了两个守卫,张一看得真切,这不是大宋用的铜钱嘛!
岛国的铜产量极低,自唐代以后,他们便从中国进口了许多的铜钱来作为他们自己的货币。岛国并不是一无所有,相反他们有许多的银矿和金矿,但是对于普通的穷苦大众人来说,铜钱他们都没怎么见过了,更不要说用金银来当通货了。
仆人领着梁川与啊狗两个落魄不堪的人,便是这个下人身上也穿着一身整齐的麻布衣服,这个仆人相貌卑猥,迈着一双八字腿走得极慢,除了啊狗与自己,在岛国碰到的所有人几乎都有严重的罗圈腿,高大的梁川两双笔直的大腿就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仆人领着梁川到了一间厢房,恭敬地说了句:“稍侯将军即刻将来。”
梁川哪里听得懂,啊狗在他耳边为他翻译了一遍。
屋子里与屋子外简直是两个天地。洁净的地板上铺满了榻榻米,屋子中间有一口炭坑,上面吊着一口铁锅水汽缓缓地散发出来。整个弥散着一股子让人心安的热气,外面还飘着雪花,却感不到一丝寒冷,街上的的贫者无立锥之地,屋子里的富者却极尽奢华之享受。
两人一身破烂,你看着我我看你,不敢想象前一刻还在野外流浪着,这一刻便有了栖身之所,难道当兵真的有这么好吗?
啊狗想起了她爹还没死的时候,自己也能住大屋子,屋子里也烧着炭,不用窝在自己狗窝一般四面遮挡都没有的草棚子里,好遥远的记忆啊,自己都记不清爹娘的模样了。
咚咚咚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四个女人捧着木盆带着两身干净的新衣还有两块净布走进了厢房。
她们熟练地放下器具,两两分工纤手主动摸上梁川与啊狗,褪下了他们身上的干草制成的蓑衣,接着是乞丐般的破衣烂布。
“我靠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