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君心里又何尝不知道一旦自家这个丑事被揭露出的后果,但是除了依靠刘诗蕊母子,她又能有什么样的选择呢。
“我知道,不管如何现在子恒在我们身边,只要安稳度过这个阶段,最起码侯府也算是后继有人,哪怕自己作孽,将来去了九泉之下也对的起刘家了。”
然后坐在床榻上思索了片刻,终于下定了决心:“你去从我箱子里拿出一万两银票出来,我去见见那个周文彬,只要他愿意离开诗蕊,一切都好说。”
......
“少爷,老太君刚才出门去了。”
回到永安居没有多久,小马就进来汇报。
张宇航放下手中的账簿,抬头道:“我们也出去转转,说起来这诺达的京城我也还没彻底的好好欣赏过呢。”
两人乘坐马车一路来到莲方寺院不远处的一处小巷内,就把马车停在此处,步行前往。
周嬷嬷在寺庙不远处找到一处厢房,轻轻的拍打了一下门板,不一会,一个身穿锦袍的读书人将门打开。
小马见到开门的男子,好奇的问道:“少爷,老太君专门来寺院见这个人干嘛?他是谁啊?”
张宇航一脸平静的看着眼前的这个秀才周文彬,前世就是这个人联合侯府的一众禽兽将自己蒙在鼓里几十年,让自己不仅白白的给别人养了孩子,还害自己丢了性命。
这一世,自己不将这群人折磨到生不如死的程度,怎么对得起自己重来一次的机会。
而来太君进入厢房以后,便仔细打量了一下这厢房的环境。
“老太君,您怎么过来了?”见到侯府的老太君亲自过来,哪怕心里知道自己和刘诗蕊的事情她早就心知肚明,但是心里还是忍不住的忐忑。
老太君不屑的看了一眼周文彬,又看了看书桌上的东西,开口道:“周文彬,我今天来找你只有一件事,说说吧,你要怎么才愿意离开我家蕊儿,有什么要求我可以尽量满足你。”
说到这,老太君也是忍不住叹了口气,不仅是为刘诗蕊这个孙女叹气,也是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惆怅。
周文彬闻言面色一变:“老太君,我和诗蕊是真心相爱的,再说了,我们连孩子都有了,怎么可能因为一些身外之物就让我抛弃自己心爱的女人。”
“老太君,我已经在努力的钻研文章,今年的科举我绝对可以高中,到时候,到时候我就可以......”
“到时候你就可以怎样,你就可以来我侯府提亲,和我孙女在一起?”话还没说完就被老太君无情打断,“你不要忘了,我孙女已经嫁为人妇,她是有丈夫的人。”
“到时候你们之间的事情一旦出现纰漏,光是世间的舆论就足以让我们侯府身败名裂,让你们两个人死无葬身之地,更不用说到时候永昌候那边会有什么样的举动,恐怕真到了那个时候,你们就算是相死都会是一种奢望。”
周文彬紧紧的握了握拳头:“不会的,蕊儿说过,那张宇航在永昌侯府那边也是丝毫不受待见,他们不会为这个庶出的废物出头的,只要您......”
“呵...”老太君被这个回答气的说不出话来,但是想了想自己今天来的目的,还是将自己的怒火强压了下来。
“你知道我们这些侯府氏族和你们这些寒门有什么区别吗?这不是说张宇航他是什么出身,是庶出还是嫡出,他当初是以永昌候的身份入赘到我们兴勇侯府的,那不管其他方面是怎么说的,单单就和我们侯府联姻这一块张宇航就是代表着人家永昌候的脸面。”
“到时候你们之间的破事被揭露出来,那无异于当面在永昌候的脸上甩了一巴掌,临走还给人家嘴里吐了口唾沫,这事情要是他都能忍,那以后在这京都也就没有了永昌候府的立身之地,所以不管如何,到时候他们绝对不会轻易罢休,可是真到了那个时候,那我们呢?”
老太君用力跺了跺手中的拐杖:“我们侯府自从经历当年一事之后,已经是日薄西山,现在要是没有张宇航的帮助,我们连现在的生活都维持不住,拿什么和人家现在蒸蒸日上的永昌候扳手腕,凭你吗?”
面对老太君如此的逼迫,周文彬内心也是无比愤怒,当年他和刘诗蕊在一起私定终身的时候,兴勇侯府还没有经历大难,自然看不上他这个当时还是一介白身的寒门子弟。
等到侯府出事,自己以为机会来了,但是刘诗蕊又因为未婚生子导致难缠昏迷,而侯府那个时候经历大变,不仅不敢将这件事揭露于世,还想趁机拉拢一个盟友,这才有了张宇航入赘一事。
“不论如何,我是不会因为这些事情离开蕊儿的,还望老太君见谅。”
他读了那么多书,一顿饱还是顿顿饱这么浅显的道理他还是明白的。
现在答应老太君的条件,自己当下可能会得到很多的补偿,但是以后呢?
自己哪怕今年科举成功取下功名,按照自己现在的家境,还不是得去从最底层一步步走起,可要是在这里抓住兴勇侯府这个青云梯,可就是不一样的情况了。
破船还有三分钉,更何况是这样一个曾经功勋赫赫的侯府,再不济也比自己一个人摸爬滚打要强的多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