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治看着福全有些蔫蔫的,还真以为他是因为吃宫外的东西吃坏了肚子,便道:“不禁用。也没尝几口就肚子疼了吗?”
话虽是严厉的,但顺治早已经派了人去叫大夫,表情中也有些焦急。
福全忙解释道:“爹,太热了。”
顺治的这才反应过来,早晨确实有些风,可现在已经是中午了,日头确实有些晒,福全还穿得厚实,他们大人勉强还可以接受,可小儿皮肤娇嫩,如何受得了。
顺治把福全往自己的怀里带了带,往前面不远处的小亭子走去。两人待在凉亭内歇了没有多久,只见有一女子坐在不远处的草地上念词。
“远山游出云催薄暮,细风吹雨弄轻阴,梨花欲谢恐难禁。”
顺治听着这词又望了望那弱不禁风的女子,这般孤影自怜的姿态,眉心挂着半点忧愁,也不知有如何扰人的心事。
转罢,顺治不免自嘲,他身为皇帝都身不由己,更别说一个小女子了。顺治在一旁陷入自己的思绪中,福全不断扑腾着自己的小手和小脚,嘴里还念叨着:“爹,走!”
董鄂妃怎么会在这里呀?天杀的。
顺治感觉到怀里乱动的小人把福全悬在空中,福全生气道:“不准看,回去。”
顺治的目光又回到了福全身上,来了几分兴趣,“你这小人脾气这么大,为什么不准我看?难不成你自己想一个人看?”
福全年纪小,一着急就更加吐字不清晰了,他想蒙住顺治的眼睛,却不防一下子拍在了顺治的额头上,吴良辅吓了个半死,可顺治不仅没有生气,反而大笑起来,“胆子真大,以后就要这样才好。”
顺治年少时衣食住行都把握在多尔衮手里,那时的他曲意逢迎,他恨自己身为皇帝却要低服做小,也厌恶懦弱的自己,所以他便喜欢胆大的孩子。
顺治拍了拍福全的屁股道:“别闹,爹带你去个好玩的地方再回去。”
福全心想只要他不看董鄂妃,去哪里都行。
顺治把福全放在肩头,七拐八拐来到了一处偏僻的小巷子内,里边的人皆是一群赌徒,声嘶力竭地叫喊着:“舜天将军冲呀!”
一个小厮看到顺治连忙迎了上去,“爷,您来了,快这边请。”
小厮把顺治带到了同样几位穿着富贵的人身边,一位长得膀大腰圆、穿着锦绣华缎的汉子笑道:“黄小九,好久没见你来了,这个奶娃娃是谁?”
顺治回之一笑,“这是我的儿子,咱们不必管他,快些玩儿吧。”
几个小厮一连拿上来十个笼子,里边装的就是一些斗志昂扬的大公鸡,光是从样貌上来看并没有什么区别。
顺治对着怀里的福全道:“儿子,你喜欢哪一只?”
福全指了一只懒懒散散、眼神似乎在发呆的大公鸡,心想着要是把顺治的银子全部都输完,把他们两人扣在这里才好呢。
吴良辅出声道:“爷,这只鸡看着懒洋洋的,似乎不太有精神呀,要不咱们让小主子再选一个吧,。”
可顺治却摇摇头,“就这只了。”
这只名叫“雄威”的公鸡冠红如血,色彩艳丽,懂行的人便知道确实是难得一见,顺治还是相信福全的眼光的。
一旁的大汉看着顺治选了一个这样没有战斗力的公鸡,感觉胜券在握,连忙将一只灵活敏捷的公鸡选定,取名“飞羽”。
随着比赛的开始,两只公鸡展开了激烈的角逐。它们昂首挺胸,羽毛竖起,互不相让。众人纷纷屏住呼吸,紧张地注视着台上的两只雄壮展翅的大公鸡。
比赛之前还懒洋洋的雄威一上擂台就仿佛变了一个模样,展现出强大的力量,不断向“飞羽”发起攻击,而“飞羽”则凭借着灵巧的身手一次次避开对方的猛击。
可顺治的这只公鸡太厉害了,仿佛有使不完的力量,几乎没有停止过攻击,飞羽躲了一会儿便被雄威啄掉了羽毛,瘫倒在擂台上。
福全有些惊讶,没想到这只公鸡居然这么厉害,但更令他想不到的是这只是开始。这只公鸡着实战力非凡,一连赢了九场。福全觉得要不是这只公鸡打累了还能赢更多场,顺治直接赢了两百多两银子。
顺治让吴良辅把这些银子全部都买了宫外时兴的首饰和胭脂水粉,以福全的名义送给了孝庄和宁庶妃,才带着福全回宫。
顺治好久都没有过的这么自由开心的时候了,还屈尊降贵亲自帮福全洗了澡。吴良辅还在一旁帮忙,这时还不忘吹捧福全,“咱们的二阿哥是被上天眷顾的人,所以随便一选就选中了那么厉害的大公鸡。”
福全懒得跟着二人交流,任凭顺治帮自己洗完澡才得到了他可以回去的消息。
等福全被吴良辅送回来时,宁庶妃已经不知道在宫殿外站了多久了。宁庶妃接过福全,将荷包塞到了吴良辅手中,吴良辅露出一个谄媚的笑道:“二哥很乖,很得皇上喜爱,皇上说了下次出宫还要带着二阿哥。只是……”
吴良辅欲言又止,宁庶妃连忙将头上的金簪子又放在了吴良辅手中,应道:“请皇上放心,嫔妾明白,绝不会让福全乱说宫外的事儿的。”
吴良辅笑着走了,跟聪明人打交道就是不费心,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