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禀皇上,纳喇庶妃来了。”
纳喇氏穿了一身宝蓝色宝瓶纹样的妆花褙子,头上插了一根翡翠白玉簪子,走到康熙面前,缓缓行了一礼:“奴才给皇上请安,给太子请安。”
胤礽奶声奶气的说道:“起吧。”
康熙没有开口,纳喇氏也不敢起来,最终还是康熙发话道:“太子让你起,你就起。你今日来有何事?”
“奴才平日里无事,绣了几个小儿穿的褂子,来赠与妹妹。”
纳喇氏后面的宫女将衣服拿了上来,康熙看了一眼,布料是今年他赏的,按照庶妃的份例每个人也就能得个几匹,纳喇氏自己可能一点也没留,而且这些衣服针脚细密,一看就是下了功夫的。
“奴才也给太子做了一身,奴才手艺不好,还望太子不要嫌弃。”
胤礽的衣服料子明显跟别的衣服不同,是织金锦的料子,康熙只粗略一眼便知道了这衣服正合适胤礽,纳喇氏这些年到也乖觉,而且胤褆也是他第一个留住的孩子对他来说意义非凡,年后就把胤褆接回来也不是不行。
纳喇氏一看康熙的表情就知道这步棋走对了,讨好太子比讨好皇上有用的多,若是讨好皇上,太刻意了会被怀疑别有用心,若是不刻意又会显得不尽心,其中的度很难把握,但是讨好太子就不一样了,皇上知道后只会开心。
康熙在钟粹宫待了没一会,就带胤礽回了乾清宫,想着年后胤褆快回来的事,康熙不由得起了逗弄胤礽的心思:“保成,保清要是回来了,乌库玛嬷和阿玛要是不疼你了怎么办?”
“阿玛会吗?我只有一个阿玛,阿玛却有很多儿子,有保清哥哥,还有马佳娘娘肚子里的孩子,不疼保成不是很正常的吗?”
胤礽仿佛又回到了多年前的场景,‘爱新觉罗胤礽,生而克母’。那时的皇阿玛只是为了一个小娃娃而已,就可以抛弃他们多年以来的父子之情。
胤礽眼中的悲伤刺痛了康熙,胤礽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宝宝,自己这个皇阿玛在胤礽心里头的份例很重,他不该拿这件事来打趣他。
康熙搂紧了怀里的小人儿,用着和蔼的语气说道:“保成,阿玛怎么会不疼你,无论阿玛有多少个儿子,你都是朕最疼爱的那个儿子。”
就连保清也比不上,胤礽不仅是赫舍里留给让他唯一的子嗣,还让他体会到了家的感觉,康熙年幼时并没有得到父爱,在得了胤礽之后,就恨不得把所有的好东西都给他。
在这个皇宫内只有太皇太后,胤礽和他才是真正的一家人。
……
康熙十四年,奉天殿,康熙怀里抱着一个身着明黄色蟒袍的肉团子,谁也不敢小瞧了这个两岁的娃娃,这可是他们未来的储君。
索额图看着不哭不闹的小太子会心一笑,就这是他们赫舍里家族未来的希望,赫舍里百年的荣辱都系在这个奶团子的身上。
索额图的目光一直盯着胤礽,康熙就是想忽略也不行,看着怀里懵懂无知的幼儿,也不知道他能不能懂阿玛的一番苦心。
“索额图上前来,让太子认认你。”
索额图约莫40多岁的年纪,留着长长的胡子,长得倒没有身旁的明珠那般漂亮。
从前康熙跟赫舍里刚成亲时,看索额图长得这么丑,就认为他的侄女也好看不到哪里去,成亲的时候还担心赫舍里是个麻子脸,等真正见到才知道赫舍里是个如花似玉的大美人。
索额图真是挑着赫舍里家不好的基因长,全家就他一个人长得不好看。
康熙对着胤礽说道:“这是你舅姥爷,保成。索额图,你要不要抱抱太子?”
康熙是不想让索额图抱太子的,太子的亲外公身体不好,让索额图看看太子长得健壮回去也好报个平安。康熙绝不承认他是想炫耀太子被养的多好。
索额图接过胤礽,控制住内心的激动,尽量不让自己手抖,“太子殿下很是康健,长得也很像先皇后。”
胤礽看着面前还没有那么老的索额图,用手抓住了他白花花的胡子,就怪这个老头,上辈子老是教唆他。
索额图为他着想的心是真的,但拎不清也是真的,这辈子他要好好调教一下索额图。
“哎呦。”
索额图的胡子都被胤礽扯掉了几根,但索额图也不敢大逆不道的将胤礽的手掰开。
还是胤礽觉得给他的惩罚差不多了,才松手。
康熙看胤礽无辜的表情,睁着个黑溜溜的大眼睛,拍手到:“好玩,真好玩。”
真是打也打不得,骂也不骂得。
康熙接过胤礽,严肃道:“保成,你是太子,怎么可以如此失礼?”
上辈子胤礽处处完美,控制住自己内心的喜恶,又换来了什么呢?
这辈子即使他不能改变自己的结局,也要活的舒服。
胤礽在心里想,如果康熙在骂他,他就揪康熙的辫子,让他在满朝文武面前丢脸!
康熙到底也舍不得过多的苛责,看着吉时到了便抱着胤礽去祭天,他的保成,将成为大清的第一个皇太子。
梁九功当着众位大臣的面从袖口中拿出圣旨:“嫡子胤礽、日表英奇、天资粹美,立为皇太子,正位东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