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家的寿宴热闹非凡,先是歌舞,后是戏曲,压轴节目是杂耍。
整个马戏班子被搬进了房家祖宅,精彩的表演看得众人连连喝彩。
热闹的气氛当中,云缺如同木雕泥塑一般愣怔了半晌,旁边人以为他看得入迷,殊不知云缺正陷入巨大的震惊当中。
刚才那紫裙女子,绝对是穹音无疑!
云缺万万没想到,自己刚到大唐,居然看见了已死的穹音。
云缺脑子里充满疑惑。
如果穹音死而复生,她又为何出现在大唐?
穹音的故乡在邵武国,与大唐隔着千山万水,即便没死,她也不该来到大唐。
而且刚才云缺就坐在旁边,如果是穹音的话,一眼即可认出自己。
难道只是长得相似而已?
但也太像了,简直就是同一个人。
莫非是穹舞?
云缺很快将这个念头否定。
穹舞就在学宫,根本没出门。
到底怎么回事?
云缺百思不解,决定去厅堂里瞧瞧究竟。
大厅内全是送贺礼的客人,络绎不绝。
房家老祖端坐在主位,穿一身大红的锦袍,神采奕奕,看外表也就六旬上下,实则早已年纪过百。
大厅内没有酒席,两侧堆满了贺礼,不断有家丁往外运礼物,否则整个大厅都装不下。
既然是收礼的地方,空着手不好往里进。
于是云缺拿出两棵金沙草,当做贺礼走进大厅。
金沙草五百两一棵,一千两的贺礼放在平时云缺肯定肉疼,现在顾不得了。
借着送礼的机会,在大厅里转了两圈,没看到紫裙女子的身影。
云缺皱了皱眉。
对方明明进了大厅,怎么人没了?
房石看到云缺进来,走过来道:
“云师弟何必破费。”
“老人家大寿,我们当晚辈的岂能白吃白喝,对了,房师兄刚才看没看到一位身穿紫裙的女子。”云缺道。
“没看到啊,我一直在帮着收贺礼来着,怎么云师弟遇见熟人了?”房石道。
“可能认错人了。”云缺道。
“云师弟随我来。”
房石拉着云缺来到房家老祖面前,躬身施礼道:“老祖,这位是我在学宫的师弟也是我的大主顾,叫云缺,他是大晋的王爷,年少有为。”
房家老祖呵呵一笑,道:
“你在学宫那点小买卖,难得有位大主顾,房石啊,记住一点,我们房家生意遍布云州,赚谁的钱都行,唯独学宫的钱,宁可不赚结个善缘,莫要心黑坑骗同窗。”
房石急忙道:
“老祖的教诲孩儿谨记在心,我在学宫里的买卖明码实价,质量上乘,绝不会高于坊市里的价格。”
云缺听完,对房家老祖有些刮目相看。
这老头不简单。
房石在学宫里的小生意,看似不大起眼,实则却有大用。
由这份小生意,能结识到学宫诸多学子,而学宫学子来自五湖四海,将来学业有成,便是云州各地的知名人物。
房石在学宫里的生意,无异于为他打下了一份人脉基础,这份基础,是旁人无法企及的存在。
试想将来房石行走天下,到各国经商,都有熟人照拂,他的生意将畅通无阻。
既然被引荐给房家老祖,云缺将早已准备好的两棵金沙草奉上,客气道:
“小小贺礼,不成敬意,老人家莫要嫌弃。”
房家老祖笑道:
“礼轻情意重,有这份心就行了,既然是房石的同窗,在家里多住几天,四处游玩一番。”
房家老祖伸手接过金沙草,随后交给旁边的仆人。
若非房石引荐,其他贺礼再如何贵重,房家老祖都不会伸手接的,这是看在房石的面子上,可见房家老祖对房石这个后辈很看重。
一场很平常的送礼举动,却让云缺心头再次巨震。
房家老祖穿着大红的锦袍,伸手之际,手腕处现出一截紫色的袖口,袖口边缘绣着一个字。
寅!
房家老祖收回手之后,内里的紫色袖口随之被盖在锦袍之下。
云缺的脑海里嗡了一声。
寅,十二生肖之一。
寅虎!
云缺此时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对面这位面目慈善的房家老祖,也是‘他们’中的一员!
房石这时在旁边道:
“老祖,孩儿有一事相求,云师弟想要用一次我们房家的大血滴子,老祖您看能不能给打个折扣。”
房家老祖笑道:
“既然你都说了,那便给个五折好了。”
房石连忙谢过,还拉了拉云缺的袖子,云缺也跟着躬身道谢。
大血滴子用一次十万两,房家老祖一开口便免了五万白银,看得出足够客气。
后面还有不少人排队等着献礼,云缺与房石退开。
到了远处,房石道:
“怎么样云师弟,我家老祖给的折扣够大方吧,五折啊,大唐的王侯都未必能有这种折扣,如果云师弟着急的话,今天我就带你去验证血脉。”
云缺麻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