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香楼,皇城内最贵的青楼之一,被称为销金之窟,没有万贯家财,没人敢上楼,能在此地玩乐的,均为豪门巨富,甚至皇族子弟。
殷滔正与一群衙内在梅香楼吃酒。
这位世子殿下一手搂着一个美人,喝得醉眼迷离。
“天下美人无数,唯独学宫里的美人才能称之为极品,外面的,全是庸脂俗粉!”殷滔笑骂道。
“世子殿下何时在学宫里娶个小妾,让我们也好开开眼界,嘎嘎!”
“听说学宫里有个舞仙子,跳起舞来那叫一个漂亮,真想去瞧瞧,可惜考不进去呀!”
几个衙内喝得不少,大声说笑着。
其中一名衙内调侃道:
“等世子与璇玉郡主成了亲,怕是没空出来与我等玩乐喽,家中有了母老虎,肯定看得紧呐哈哈!”
“她敢!”
殷滔一瞪眼睛,道:“郡主算个屁!当个玩物娶进来养着就是,敢管我,打断她的腿!”
“殿下豪气!来,我敬殿下一杯!”
“世子果然是真男人哈哈!”
屋内一阵喧哗大起,众人推杯换盏。
一名衙内奇怪的道:“世子手上的扳指呢,怎么没带出来,平常你可不离身的。”
殷滔闻言大笑道:
“押在一个傻子手里了!三年前我随口一说的赌注,那家伙居然当真,三千两的小钱儿而已,他若跪下求我,赏给他也无所谓,那傻子给脸不要脸,在学宫里追着我要债,他这辈子一个铜板也别想从我手里要走!”
询问扳指的衙内道:“那扳指是御赐之物!如果对方拿不到银子,卖掉了可就遭了。”
“就等着他卖呢,哈哈!”殷滔得意道:“敢卖掉皇帝御赐的扳指,便是死罪!我等着看他怎么掉脑袋!哈哈哈!跟我斗,他还嫩了点,喝酒!”
众人举杯,正喝得高兴,大门突然被踹开,怒气冲冲闯进一人。
“大胆!敢踢本少爷的门,你活腻了!”
骂完后,殷滔这才看清来人的模样,瞬间酒醒,慌忙起身道:“父王!您怎么来了”
来者正是誉王,殷天涯。
殷天涯二话不说甩起巴掌,啪一声脆响,将殷滔扇得原地转了三圈。
“你个畜生!除了惹祸你还会点什么!”殷天涯怒不可赦,气得脸色铁青。
“我、我没惹祸啊?”殷滔刚要辩解,又挨了一个大嘴巴,打得他蒙头转向。
“滚回王府!准备马上成亲!”
殷天涯指着殷滔的鼻子骂道:“你做的好事,你自己兜着!成亲之前敢走出王府半步,打断你的腿!”
殷天涯一摆手,立刻有王府护卫闯了进来,架着殷滔离开青楼。
直至回到誉王府,殷滔也没想明白自己犯了什么错,青楼喝顿酒而已,平白挨了顿打不说,还被禁足。
殷滔想不通自己闯了什么祸,但云缺此刻已经知道自己惹了什么祸了。
督捕司的总捕头陈洲骅来天牢办事,亲口跟云缺说起上午发生在皇城的大事。
“邵武国来的璇玉郡主,今天竟偷偷跑出使署,结果被人扒成白羊,绑在马车上游了街!”
陈洲骅愁眉苦脸的道:“那郡主是来大晋联姻的,陛下十分重视此事,这下不仅璇玉郡主颜面尽失没脸见人,连邵武国也跟着丢人,我们刑部特意派过去十人盯着使署,却出了这档子事,哎,我又得挨骂。”
刑部下设五司,陈洲骅是督捕司的头儿,云缺是提牢司的头儿,两人同级,陈洲骅天天忙得不可开交,趁着来办事在天牢这边歇一会儿,顺便跟云缺说起这件奇闻。
结果听闻后,云缺的脸色也随之一变。
云缺可没想到上午那个想要暗算自己的绿裙女子,居然会是邵武国的郡主!
前两天侍郎大人说起过这件事,云缺当时也在场,不过他管辖天牢,与郡主联姻的事儿不挨边,当时也就一听,根本没在意。
云缺试探着问道:
“不知今天城内发生过几起游街事件,还有没有别的女人被绑在马车上游了街?”
“一起还不够哇!这种事我来刑部十几年,今天才见识到。”陈洲骅道。
这下云缺彻底断定,那绿裙女子就是璇玉郡主无疑。
把邵武国郡主绑在马车上游街,还是一件衣服都没有的那种,这种事没准都能挑起邵武国与晋国之间的大战。
这下惹祸了……
云缺暗道倒霉,他与璇玉郡主素未谋面,无冤无仇,哪里想到对方会特意来学宫找自己的麻烦。
直到现在,云缺也想不通为何璇玉郡主要算计自己。
“不知那罪魁祸首,抓到没有。”云缺问了句。
“抓到了,要不然我们督捕司也不能这么消停。”陈洲骅道。
“抓到了?”云缺更觉得奇怪,小心的问道:“到底是谁,这么大胆。”
“嗐!还能有谁,誉王世子呗!”陈洲骅叹气道。
“殷滔?”云缺听闻后,终于恍然大悟。
原来那璇玉郡主错把自己,误认为殷滔了,这才有了之前一系列的怪事。
邵武国的璇玉郡主,与大晋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