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罗德从密室中走出,上面的甲士已经消失了大半。
羽箭被回收,尸体全部搬空,就连地面上的血迹,也被嗜血蚁清理干净。
只有一座乱糟糟的宅院,似乎在告诉来者这里发生事情,却不愿透露到底发生了什么。
罗德看了看有些微光的天色,先一步回去了。
虽然他现在算不上人,也不会呼吸,但虫脑不在身边,控制这么多虫子一整晚还是会累的。
累了,就得休息,休息好,明天才能办大事!
...........
天,终于完全亮了。
该走的人,也完全走了。
张家分家的各房,一大早就来这边拜见家主,没想到主家竟然人去楼空。
屋里乱糟糟的,到处都是被羽箭覆盖过的痕迹。
不过屋内屋外没有发现一具尸体,甚至没有沾惹一丁点的血迹,奇怪的场景一时间令各家众说纷纭。
但不管是刺客说还是鬼怪说,都改变不了主家已经没了事实。
于是众多分家,又将目光盯在了主家的位置上。
一时间暗流涌动,如同之前的罗家一样。
而另外一边,罗德已经一觉睡到了大中午。
生物钟准时将他从梦中叫醒,外院管家也来通报。
说一切都准备好了,就等家主上台了。
罗德才在一群背着大盒子的壮汉簇拥下前往校场。
此时的校场上,分家子弟们早已等待多时,却迟迟不见罗德现身。
看见姗姗来迟的罗德,背着手迈着八字步缓缓走来,分家众人早已不耐烦。
“罗德,你贵为我罗家家主,可知军法有失期之过耶?”
罗德刚踏入校场,就有一个大胡子指着罗德的鼻子骂道。
罗德似乎完全没有听到,自顾自的往前走着。
“你!”
大胡子见罗德完全不理会他,顿时怒不可遏。
周围的分家子弟一时间也义愤填膺。
壮汉们蛮横的推攘挤开人群,让罗德顺利走到了台上。
他好好整理了一下衣摆,才坐在椅子上。
又拿起一旁刚泡好的茶喝了一口,最后才将视线又再次投向了这群目光不善,在下面交头接耳的分家子弟。
他直接将茶杯丢向人群,人群立马散开,听见杯子碎了,校场虽说安静下来,但人人眼中都蕴含着怒火,似乎要把罗德点着。
他们紧紧的盯着罗德。
罗德不慌不忙的拿起了新的一杯茶,又唆了一口。
“有些人呐,满嘴都是军法,浑身都是大义,可曾想过自己是什么货色?”
罗德环视了一圈。
“不是我罗德吃饱了没事干,想在你们面前装个大的,也不是闲的发慌,想给你们来個什么下马威。”
“此番我又得高位,机会却来之不易,罗家能否再次伟大,就看这一次了。”
“所以,我身为主人,得先一步打扫干净屋子免得被某些蠢货拖累。”
“你们前些年的表现,属实让我不满意。”
罗德指了指坐人群中的大胡子。
“比如你罗鸣威。”
“在我父亲死后,你这一房到处撺掇,试图坐我主家的位置,你可敢认?”
罗鸣威想着那位的承诺,脖子一梗:“是罗尚德不配位!丧命于小贼之手,辱我罗氏门楣,主家位置之重,自当有德者居之,我这一房亦有其意,有何不能认的?”
“呵呵。”罗德轻笑了一声。
“所以你就敢联合张家人,多次设局害我性命?”
罗德这具身体十年前之死,与这人大有关联。
但罗鸣威怎么会承认:“哼,你血口喷人。”
“就知道你会这么说。”
罗德拍了拍手,一群被裹脚布堵着嘴的人被带了上来,全部跪在了一旁。
罗德指着这些人说道:“你可认得这些人?”
看着一群望着他呜呜呜的人,罗鸣威一时间瞪大了眼睛。
这三十六人,都是他这些年明里暗里做事情的手下。
怎么一个人不剩的全在这里?
有些人首尾收拾的不干净,被抓几个他能理解,但所有人都被抓了,这是什么局面?
一股凉气涌上脑门,他惊恐的看向罗德:“你一直在监视我?”
罗德不置可否的喝了一口茶。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这下可愿认?”
罗鸣威不解道:“既然你早已知晓,为何早不发作,偏偏等待此时?”
罗德笑着看向他:“哪有家主是靠阴谋诡计的坐稳的?我罗德,既然身为家主,自该携煌煌大势,带领各房迈步向前,若靠阴谋刺杀,那还算的了什么?”
罗鸣威站在原地,沉默不语。
捏着拳头神情几番挣扎,最终还是跪在了地上。
“我服了,求家主开恩。”
罗鸣威对着罗德磕了一个头。
罗德说道:“那你自裁吧!”
“这?”罗鸣威骇然抬起头,“还求家主饶过我一命!”
罗德喝了一口茶:“你这些年做的事情,完全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