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梨正好借着杆子往上爬,“说到这,还真有一件事需要您帮,我们一家人初到天水城,准备南下去云州,家中人多,携带行李也足有两架车,想走水路很不方便。”
“原来是这个,这简单,后日我家商队出发,你们直接把东西带上来码头找我,我顺路把你们捎过去。”赵大善人想也不想道。
这对他来说就是再小的不过的小事。
太好了!
驴车骡车能上船对苏梨来说已经是个惊喜。
她原本都打算如果船只实在不想畜牲上车,就把驴子骡子卖掉。
“赵善人,买船信银钱稍后我给您送到府上去。”
赵大善人皱起眉毛,“你们买什么船信,又不是让你们上最后那条船,你们跟着我一块上主船,船上宽敞,放你们的东西绰绰有余,也不必买什么船信,传出去我得多丢人?”
苏梨愕然。
这位赵善人,是打算免费捎她们一程?
“不过虽然没有船信,你们在船上的食物需要自行准备,旁的时间随便你们怎么处理,我不会管的。”
“如此已经很好了,谢谢您。”苏梨反应过来,忙道谢。
“恩,那就这样,你们也听见了,我还要打听人参去,就不多和你们说了。”赵大善人心急火燎绕开他们,往门口冲。
苏梨没迟疑,回头喊住他。
“等等,赵大善人,您夫人需要的人参,要多少年份?”
赵大善人暴脾气一下就上来了,蹬蹬蹬返回来,揪着大夫问:“对啊你都没告诉我要多少年份的,让我没头没脑撒网吗?”
大夫把自己袖子从他手里夺回来,瞥他一眼。
“至少二百年吧。”
二百年,不算很珍贵,但在这个灾民泛滥的天水城,恰巧也不好找。
赵大善人思量了一圈自己的朋友,亦是一筹莫展。
他咬咬后槽牙,“如果没有人参……”
“人参可是续命大补之物,没有人参,赵夫人堪忧。”
“我会尽全力去找的。”赵大善人攥紧拳头。
苏梨沉默片刻,开口对赵大善人说道:“我手里刚好有一根二百年份的人参。”
赵大善人愣了下,神色狂喜。
“你说的是真的?!”
峰回路转啊。
他正愁去哪儿找人参,怎么就突然出现在他眼前了呢,就好像运气一下变好了。
“是真的。”苏梨轻轻点头。
她手里不但有二百年的人参,还有一小半四百年的老参,秦见深没用完剩下的。不过这些就不必让外人知晓了。
“太好了!”赵大善人迫不及待冲过来,“我可以出钱买,你意下如何?”
“我需要回去和家里商量。”苏梨对那根人参有完全做主权,去跟家里商量,是出自于尊重大家意见。
“没问题,我有马车,让车夫送你们回去!”赵大善人当即拍板,“我也跟你们一起去!”
苏梨一行人待遇直线上升。
她没忘记出来的目的。
“我们家中有孕妇怀胎八月,双胎,想一道请大夫回去请个平安脉,不知大夫此时可有事做?”
大夫嘴巴张了张,音儿还没从嗓子眼蹦出来,赵大善人已经十分善解人意地帮他回答完。
“他现在没事了,来时他就在闲着,摆弄他院子里那些草药,你尽管把他抓去用!”
大夫:“……”
苏梨看大夫一副吃瘪噎住的表情,“这样不好吧。”
赵大善人一听,扭头问大夫,“这样不好吗?”
大夫干咳两声,“没事儿,不过号个脉,很快就回来了。”
别的不提,这位善人出手阔绰,说不定再顺顺心意,赵夫人身体好转,还能让他出钱多雇两个药童,然后把陈旧的床啊药柜子什么的换一下,再把地面铺成青石板。
他小算盘打得响。
万万想不到来了秦家落脚的客栈,看见王氏肚子和脸色那一刻,下意识想,完了,棘手了。
“我娘最近瘦的很,饭食都在尽力吃了,还是一天天变瘦,这样下去生产可怎么办。”秦春月跺跺脚。
“没事没事,不要急。”大夫率先安抚秦春月的脾气,“瘦点想补回来好说,先让我看看。”
王氏已经睡着了,朝外侧着,肚子在被褥下高高鼓起,手腕刚好放在床沿。
大夫顺势搭上手,细细一探,眉毛时而舒展时而微蹙。
“有心事郁结于心,消耗精神,双胎需要很大养分,这样再过一个月,熬不到临产人就要垮了。”他摇摇头,惋惜道。
“那怎么办!”秦春月顾忌王氏睡觉,硬生生把震惊的喊声压低,小心询问。
“我开张方子,你们每日按时熬药给她吃,要多做肉蛋,补充失去的养分。”大夫忍不住劝,“我听说你们还要乘船?孕妇这个状态,实在不宜乘船。”
苏梨和秦春月面面相觑。
“大夫,您何出此言?”苏梨奇道。
“很多第一次乘船的人会晕船,症状轻只是天旋地转,症状重直接上吐下泻,她一个孕妇,不管哪种症状,都十分危险。”
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