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的凉糕,姑姑姑父都吃了,可是姑父说,没有你四嫂做的好吃。”
田迎雪攥紧拳头,指甲陷进肉里。
现在想想,心里跟打翻调味瓶一样。
她做的凉糕,谁尝了不说句好。
还从未有人能比她做的更好吃。
一定是姑姑姑父喜欢苏梨,才偏心她。
在床上躺尸的秦依依忽然睁开眼坐起来。
“真的吗?”
田迎雪点点头,“我觉得姑姑姑父是很喜欢苏梨。”
“不是这个,我是问四嫂做的凉糕真比你做的好吃吗?”秦依依垂涎。
田迎雪:“……”
这个秦依依,怎么就知道吃。
晚饭崔氏做的,中规中矩,比以往多了俩菜。
田迎雪帮忙去厨房端菜,再回正屋隐约就听见秦见湖秦见溪小声说凉糕,什么太粘牙,不如四嫂之类。
她几乎咬碎一口银牙。
糯米粉做的糕,粘牙不是很正常吗。
以前也粘牙,怎么不见他们这么挑剔?
崔氏把两盘菜单独盛出来。
田迎雪要去端。
“欸等等,这两盘是老四的,一会儿阿梨会过来端。”
崔氏还没说完。
田迎雪就跟猫见耗子似的端着两盘菜跑了。
“两盘菜而已,我去送就成了。”
田迎雪知道四房在哪,顺着小路来到正屋后头,悠悠亮着灯火的屋子。
苏梨刚好出来,和她碰个正着。
“菜给我吧。”苏梨伸手接两个菜盘。
田迎雪一绕,躲了过去。
“不用不用,都端来了,我给四表哥送进去吧,你忙你的就好。”
苏梨站了几秒,踏出屋子。
走去几步,又返回来,咬唇偷偷竖起耳朵听。
“表哥,我来给你送菜。”田迎雪扬着嘴角,擒着温柔的笑,把菜盘放在桌上。
秦见深正在摆弄竹片,细细小小的长条,也不知在做什么,头也不抬。
“放着吧。”
田迎雪望着他灯火下温暖的侧脸。
四表哥这么好这么英俊,应该值得更好的相配。
“还有事?”秦见深摆好竹片,略糙的大掌执起一把小刻刀,在竹片上细细雕刻。
浓眉轻蹙,薄唇闭着,棱角下颌线处处彰显稳重的魅力。
“表哥……这是在做什么?”
田迎雪没事了,但她不想走,弯腰去看秦见深雕刻的竹片,想看清楚一点。
秦见深直起上半身,“挡光了。”
田迎雪没看清他雕的什么,不影响她表达赞美,“表哥雕的真好看。”
秦见深眉头一动,“你看见我雕的什么了?”
田迎雪有点扭捏,“表哥长得如此英俊,雕刻什么都是好看的。”
秦见深咳嗽两声。
田迎雪忙拎了茶壶给他添茶。
一探水温,冷的。
“苏梨也真是,怎么不给表哥准备些热水,表哥都咳嗽了。”她嗓音埋怨。
“不怪她。”秦见深指腹摩挲掌心的刻刀,思索几秒,“是我身子不好,亏欠于她。”
“表哥这是说哪的话,你大病初愈,再养养定然康健,何来亏欠?”田迎雪不以为然。
秦见深瞳孔幽深,“此病并非如此简单。”
田迎雪目光异样。
“难道……很严重吗?”
“也不算严重,只是需要二百两买根老参补一补罢了。”秦见深声音醇厚,如深埋地底多年的美酒佳酿,透着深沉阅历的风情。
只是再好听的声音,也比不过那句二百两。
“二百两?!”田迎雪脸色刷地大变。
秦见深淡笑,不予置否。
意识到自己反应过于激烈,田迎雪软和下来,讪讪问:“这么多啊。”
二百两,农户一辈子才能攒多少银子。
嫁个这样的丈夫,那不得搭上自己大好年纪,还要做牛做马攒钱给他买参?
这是找丈夫呢,还是找祖宗?!
田迎雪一腔热情犹如被冰水迎头浇下,凉了一半。
“表哥饭菜趁热吃,姑姑他们该找我了。”
说完头也不回溜了。
秦见深复拿起竹片,托在手心观赏,喝了口水。
耳际传来熟悉的脚步声。
“夫君,水好喝吗,需不需要给您换热的?”
秦见深要笑不笑。
“不是去厨房了?”
“菜都有人给您端来了,哪还需要我跑一趟?”苏梨咕噜噜冒酸水。
秦见深瞧着苏梨闹小性子赌气的模样,饶有兴致。
手心也有些痒,像看见摊开肚皮露出柔软毛毛的招财,勾搭人顺毛。
“还用上敬称了?”
“这是尊敬您。”苏梨别开脑袋,又道:“您要喜欢,以后都这么喊您。”
“之前怎么不见这么尊敬?”
“是我考虑不周,毕竟您大我这么多岁,当得起一个您字。”苏梨想着田迎雪看夫君直勾勾的眼神,越想越气,胆子都肥了不少。
秦见深只笑,漫不经心把面前的竹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