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我等该如何是好?”
副将的声音将张郃的思绪拉回当下,望着陈留的城墙,张郃心中已然有了计较,他从容不迫的做出判断,“眼下想来是打草惊蛇,张太守怕不是知道袁将军的拜访的消息,根据田军师之言,此人要逃,分兵三路,去往张太守可能逃离的道路!”
“诺!”副将抱拳,没有丝毫的怀疑,毕竟人的名,树的影,黄汉升如此勇猛,张将军还是带着他们存活下来,反观张邈张太守的部将,甚至不是一合之敌。
追赶张太守,又算什么难事?
张郃没有在意副将的神情,他扬起马鞭抽打在战马身上,战马发出一声嘶鸣,化为一支离弦的箭簇,飞快的蹿了出去。
“将士们随我冲!”
骑士和步卒不敢怠慢,纷纷跟上张郃的脚步。
.....
“府君,不妙、不妙!袁将军已抵达城外!”
亲卫跌跌撞撞的跑进郡府,脸上写满惶恐之色,豆大的汗珠从脸颊滑落。
惶恐好似会传染一般似的,张邈听闻此言,一屁股跌倒在地,嘴唇不受控制哆嗦起来,“袁本初、袁本初,他已经不是我认识的袁本初了!孟德固然有所不对,终究是为朝堂做事,罪不当诛啊!”
“谁料袁本初不顾昔日情分,居然要我孤身去刺杀孟德!”
“如此不是将我朝火盆里推吗!故而我断然拒绝,今日袁本初前来怕是怀恨在心,要将我处死于陈留!”
听着张邈的言语,乱了阵脚的亲卫感觉似乎没有方才那般慌张了,他听到张邈说什么?袁绍堂而皇之处死一位郡守?还是天下闻名的八厨之一?
亲卫觉得怕不是张邈过于惊恐了,方才他担忧的不过是袁绍迁怒,毕竟四世三公的能量不是开玩笑的。
谁知道张邈越过前置可能,直接来到最后的一步。
“府君,会不会是您多...”
最后一个字尚且没来的及说出来,亲卫的话语就被张邈用强硬的语气打断,“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无人比我更了解袁本初!”
“典都伯何在?”
典韦抱拳出声道:“韦,在此!”
看到魁梧如小山的典韦,张邈心中的慌乱少了半分,不过他还是感觉身后有豺狼虎豹在追,故而语气依旧显得那么急促,“典都伯,速速准备,不能停留此地,你我这就动身!”
“诺!”典韦没有多想,当即点头应了下来,转身收拾行囊。
亲卫试图想说些什么,不过面对焦急得听不进半个字的张邈,他欲言又止。
不一会儿,张邈拖家带口,率领上百亲卫,从后门而出。
“应该没问题吧...”
坐在车里的张邈局促不安,不论是哪般坐姿,都如坐针毡,浑身不对劲,他只好不停的安慰自己,然而往往怕什么就来什么。
“前方可是张太守车架?!”
雄浑的声音从侧方袭来,惊得的张邈眉头一挑,这声音有些耳熟,仿佛在哪里听过。
他伸出手,将车窗帘子掀开一個缝隙,目光通过缝隙,循声望去。
然而该死的是,那道有如鹰隼般锐利的目光与他的视线撞了个正着!
张邈就像是触电一般收回开手,任由帘子落下,寄希望帘子阻挡那道目光。
他是心有余悸的大口大口喘气,方才他看到了什么?
张郃张儁乂!
能够在黄忠手底下活下来的男人!
要知道他此前挑选的猛士,一个照面就被斩落下马!
好你个袁本初!竟然派见过我容貌的张儁乂围追堵截!
张邈更加确定袁绍是想置他于死地!
至于如今能该如何是好.....
万一张儁乂没有认出我呢?
没有认出...若是我谎称我等不过是一商队...
这个想法在张邈脑中诞生不到一刻,就因接下来的声音而宣告破灭。
“张太守!袁将军有请!”
“袁本初...”
张邈牙齿恨恨的挤出三个字。
亲卫掀开车门帘子问道:“府君,眼下该如何是好?”
“如何是好...”张邈眼中的惊惧渐渐变为坚定,他咬牙道:“退是不能再退,兖州刺史刘岱向来跟袁本初交好,若是退回城中,我等无路可退不说,等到刺史之命,莫说逃,就连闭城坚守都是难上加难啊!”
“故而唯有一条路......”
“冲,冲出去!”
“诺!”
.....
“张将军。”
副将不解的望向张郃。
“为何要出声询问?我等上前擒拿不就成了么?”
张郃摇摇头,“无论如何,张郡守贤名在外,我等是拦,并非袭杀,一哄而上,岂不是唐突张太守?”
“更何况...”张郃挺起胸膛,嘴里吐出的声音是满腔的自豪,“即便张太守不从,我也有信心将其生擒活拿!”
一路上张郃想了很多,他越想就觉得此前不过是虚惊一场,定然是黄忠留的印象太深,故而看谁都像黄忠。
作为八厨之一,素有海内严恪张孟卓之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