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相?”
李傕望着驻足停步的董卓,脸上浮现出疑惑之色,他望向同行的郭汜,郭汜摇摇脑袋,表示自己也不清楚缘由。
‘莫非是董相担忧吕布之事?’
‘对,定然是如此!’
经过认真的思索,李傕肯定了自己的猜测,他出声劝慰道“董相,此前车骑将军之事,亦是李肃出马,还请董相宽心,李肃定然不会辜负董相你的期望。”
“但愿吧...”
董卓吐出一口浊气,他又转身望向李傕、郭汜,问道
“你二人听见什么声音没有?”
“声音?”
李傕郭汜面面相觑。
郭汜问道:“风声?马嘶?”
董卓摇摇头叹道:“想来是我多虑了。”
......
抬眼远眺,李肃远远看见清剿贼寇归来的吕布,他用力拍了拍被北风吹的有些发僵的脸庞,又将震惊的神情,换成满脸的尊敬。
他凭借汗血宝马的速度,暗中追上了吕布,目睹吕布彰显勇武的瞬间,他激动的双手都在颤动。
纵马射箭,箭箭都极为精准,就像是箭头上长了眼睛一样,足以媲美黄忠!
至于持槊突袭,亦是勇不可挡!
李肃设身处地将自己代入贼寇,若是他面对吕布。
咕嘟
李肃只觉的头皮发麻,阵阵后怕,下意识的咽了口唾沫。
要知道,即便强如陈到陈叔至,都没有给李肃带来如此的强烈的压迫感。
他有些庆幸,没有在战场与吕布相遇。
毕竟...黄忠加陈到...
董军将士哪怕是听闻此二人名字,都忍不住打个寒噤。
此等勇猛之士,他务必要为董卓拿下此君!
“你是何人?”
“为何拦住我的去路?”
雄浑的嗓音将李肃的思绪拉回当下,他望向骑着高头大马的吕布,心中暗叹,果然是雄姿英发,勇武不凡呐。
感叹的同时,李肃手上的动作丝毫不慢。
他抱拳恭声道:“我姓李名肃,方才在李将军军中,见吕兄英气逼人,又听吕兄口音耳熟,猛然间这才记起,这不正是我的乡音么?”
“乡音?”吕布愕然,他而又恍然大悟,“莫非,李兄也是并州五原人?!”
“正是!”
“怪不得我看李兄颇为亲切,原来是同乡,李兄,请,前方便是我临时的居所,你我可要好好一叙啊!”
“不知吕兄想不想试试此马?”
“这便是传闻中的汗血宝马?”
“不错,正是!”
吕布喜不自胜,当他看见汗血马的瞬间,心里就痒痒的不行,碍于脸面,他只好装作视为无物。
万万没有想到,不用他说,李肃竟然诚意相邀。
他又怎么能拒绝?!
吕布望着李肃的目光越发的热切,李兄,你真是我异父异母的亲兄弟啊!
.....
“吕兄”
李肃笑吟吟的望着吕布,他指着汗血宝马问道,“不知吕兄觉得此马如何?”
“不愧是汗血宝马,果然神驹!”吕布翻身下马,将缰绳交给李肃,“我乘此马,如同驭风,妙,真是妙极啊!”
“哈哈,此马最为顽劣,若非骑者神勇,怕不是会踯躅不前,不怕吕兄耻笑,我降伏此马,即便是在其主人的帮助下,可是耗费了许多时日,不料吕兄一出手,此马竟然乖乖服从,吕兄真是员猛将也!”
李肃的这番话,实在是说到吕布的心坎上了,他热情的拉住李肃的手臂。
“李兄,真是我的知己,来来来,随我去饮酒!”
“请!”
吕布和李肃携臂同行,满脸笑意,亲昵无比,若是不知内情的旁人看了,怕不是会误以为两人是亲兄弟。
其实两人暗地里都有各自的心思。
李肃:说服吕奉先,就在此刻!
吕布:怎么待在关中待久了,就是喜欢弯弯绕绕,罢了,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两人阔步走进营帐,面对面对坐,就着鸡肉,你一杯我一杯便喝起酒来。
酒酣之际。
吕布‘不经意’间吐露出心中的愤懑之情。
这让假装醉酒的李肃,打起十二分精神,竖起耳朵仔细聆听,听着听着,他猛的拍桌,为吕布鸣不平
“丁原老贼实在是欺人太甚,兄长身为当世虎将,不让兄长领兵,偏偏让兄长去担任主簿?实在年迈昏聩,不知所谓!”
“还是贤弟能知我心中苦楚。”
在外面意气风发的吕布,此刻就像是被抢走玩具的孺子,竟然失声痛哭落泪。
“刷——”
李肃突然起身,本就微醺的脸颊,变得更红了,他高声强调,“兄长武艺高强,为何要待在丁原麾下受气,为何兄长不去寻个好去处?”
“唉”吕布擦了擦眼泪,“实不相瞒,贤弟,我苦于报国无门,只能屈居丁原之下。”
“报国无门...”
李肃皱着眉头,来回踱步,突然他似乎是想起什么,停驻脚步,望向吕布。
他眉头舒缓,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