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
看到两方士卒搏杀的场面,吓得许靖吞了吞唾沫,当即停住脚步,手止不住的在发抖发颤。
当务之急是要找到大将军。
许靖握住发颤的手臂,他知道自己上去无济于事,极大可能就是成为刀下惨死的亡魂。
但是大将军不在大将军府。
入夜了,大将军也不可能留宿禁中。
唯有一个可能,车骑将军府!
在焦急万分之时,许靖大脑飞速运转,当即朝着车骑将军府飞速冲去。
然而,刚赶到车骑将军府门口,瞧见的一幕,就令许靖暗叹一声不妙
本应该紧闭的府门,此刻却敞开,门槛更是被鲜血染红,横七竖八躺着几具尸体,三五个将士将尸体士搬上搬下。
许靖暗道一声不好。
到底是怎么回事?!
来不及深思,他三步并作两步上前,抓住一将士,急忙问道
“敢问发生了何事?!”
将士抬眼看向许靖。
“原来是许尚书,方才有伙刺客,乔装打扮成贵人,说是受到张将军的委托,前来拜见大将军和车骑将军,然后被逼入绝境的情况下,临死反扑,杀害了我等数名兄弟。”
说到这话时,此人咬牙切齿,仿佛后槽牙都要咬碎。
“大将军无碍?”
“吴匡和张璋脑子都要打出来了!”
“城外还有董卓虎视眈眈!”
许靖的脊背淌满冷汗,面色煞白,虽然他不擅长军略,政事上也堪称中人之姿,但他书读的不少,许是危难激发他的天赋,一转头,他便想到极为恐怖的后果。
如果何进没能当即出马,安抚住张璋吴匡的部曲,那么结果会导向一個极为糟糕的境地,在大汉通讯本来就是问题,更何况是在夜里,若是董卓派人骗开城门,那么整个洛阳很可能落入董卓之手,落入董卓之手的后果,他心知肚明。
千里草,何青青,十日卜,不得生。
这是梦中董卓专政后流传的儿歌,就连孺子孩童唱的儿歌都在咒骂董卓去死,可见董卓闹出是惨绝人寰的场面令人毛骨悚然。
“快带我去见大将军!”
来不及等待将士回话,许靖发声喊道。
“诺...”
将士不知许靖心中所想,只觉许靖尤为在意何进的安全,令他都感到汗颜。
“许尚书,请随我来。”
将士不敢怠慢,他领着许靖跨过车骑将军府门。
“大将军,就在此屋。”
将士做了个请的动作。
许靖点点头,出声道谢,他推开房门,看清屋内模样时,瞳孔赫然撑到最大。
本应该是装潢奢华的房间,此刻却被鲜血占据,遍地的血痕和散落的兵刃昭示着此地发生过激烈的战斗。
至于大将军何进.....
旧伤初愈不久的何进又添新伤,只见他面色发白,脊背依靠在墙角,腹部插着一柄利刃,鲜血将衣服染的通红。
好在一医者,掏出瓶瓶罐罐,似乎是在为何进救治。
何进见到门口立着的许靖,即便再虚弱,面色再苍白,也冲着许靖挤出一抹微笑,甚至是用出浑身的力气,抬起手臂,朝着许靖招招手
“文休,你过来。”
这一声将许靖的思绪拉回当下。
“大将军。”
许靖急忙走到何进身边,半蹲着身子,目光落在何进的腹部,好在是没有伤到要害,但是长刀没入腹部怎么说都是重伤,怎么不让人揪心。
许靖刚想说话。
何进抬抬手,指向自己的嘴巴。
这个动作许靖尤为熟悉,是何进想要说话,让自己先听他说完。
何进疼的满头大汗,五官因痛苦而扭曲,但还是努力挤出温和的话音
“文休,我又被刘玄德救了一次啊。”
“?”
突如其来的话令许靖一头雾水,此事和主公有什么关系?
忽然他似乎是想起来什么,于是望向身侧的医者,医者冲着许靖笑了笑。
何进的话语紧随其后
“不错,此人正是从凉州金城走出来的医者,若非他我怕是要毙命了。”
果然如此...
许靖心中点点头,不过此时危机并没有缓解,吴匡张璋之战才是重中之重。
似乎是看出许靖心中的担忧,何进笑道
“文休还请宽心,叔达领兵去平息了...”
叔达,就是何苗的字。
听到此话,许靖非但没有安心,反倒焦急起来,要知道何苗就是死在吴匡张璋的手里,让驻防部曲去平息外出征战的北军五校,真的能成功吗?
“大将军,不如我去吧!”许靖自告奋勇。
然而何进摇摇头,“我还有一事托付文休。”
还有什么事比平息吴匡张璋之战还要重要?
许靖满眼的不解。
何进伸手握住许靖的手,“我想让你送一物给刘玄德。”
许靖想都没想就拒绝,“大将军,此时洛阳深陷危难,我怎么能弃你而走西乡侯呢?派一亲卫即可,何必需要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