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君,怎么能劳烦你前来,让官吏来唤即可,应当是我二人登门拜访啊!”
来不及诧异,刘祥脑海思绪飞转的极快,几乎是眨眼的功夫就从床榻上跳起,冲着为首的刘备弯腰抱拳,生怕落得个唐突上官的印象。
“哈哈哈,刘君请起,请起,不必如此慌张,今日来见,并非是以荆州牧的身份,而是刘玄德”
刘备将刘祥扶起,他的目光从刘祥的脸上流转到刘巴身上,见刘巴躲闪心虚的眼神,他不厚道的笑了笑。
刘巴这个名字。
刘备不但在书上见到过,也曾听甄德提起。
刘巴生于官宦士家,年轻时投了曹操,奈何曹操赤壁大败,就此归途被断绝。
此人曾写信给丞相,信中说,我的目的是为了顺应天时,让荆州诸郡归于曹操,实现天下一统,奈何世人要么看重道义,要么注重私欲,非我之能可以规劝,不如就此浪迹天涯,乘舟游于大海。
丞相如何劝阻挽留,此人的回答却是,我从曹公帐下而来,理当回到曹公身边。
遂远奔交州,抵达交州后,此人又与交州牧政见不合,又跑到益州。
结果益州落到他刘备手里。
还真是兜兜转转回到原处。
刘备本以为刘巴不会梦到自己,谁能想到,竟然超出自己意料。
不过想来,也是桩好事。
站在刘备身后的牵招抿抿唇,他心道,怎么最近几個都是孺子啊?玄德是捅了娃娃窝么?
就在他心中吐槽同时,他也目睹刘备一番话让刘祥感动的涕泗横流,立誓定要保境安民,他总觉得让刘巴在庞德公门下学习起到关键的作用。
“使君,我有一个不请之请。”刘祥似乎有些难为情。
“刘君,不妨直说。”
刘备大手一挥。
刘祥咬牙道:“便是...江夏.....”
“啊”坐在床榻上的刘巴打了个哈欠,丝毫不留情面的说道:“简单来说,便是江夏宗贼作乱,江夏郡守力不能敌!”
听到刘巴将面子扯了个精光的刘祥怒从心起,眼看就要摸出鞋履之际,刘巴当即提起十二分精神,一溜烟的功夫,就窜到刘备的身旁,高呼,“主公救我!”
引得在场众人哈哈大笑。
见此情形,刘祥也没有教训刘巴的心思,他望向刘备,深深吸气,等到笑声渐渐止住,他抱拳说道:“还望使君出兵援助!”
“好”
刘备不假思索答应下来,速度之快,令刘祥一阵恍惚,他心中疑惑,问道:“使君不知你还有多少兵马?”
来此之前,刘祥是有过心理准备,也曾调查刘备,来此之前不过是千人,即便千人皆是百战老卒,此前南阳郡赵慈叛乱,总会有折损吧,总要安排亲信屯驻南阳郡吧?
真就如此相信名不见经传的向朗?
想着想着刘祥吞了吞唾沫,问道:“不知使君,如何平定宗贼叛乱?”
“哈哈,刘君随我来,随我去见一人。”
“何人?”
“吾之军师,徐元直!”
“哦对了此物赠于巴”
“此物是?”
“长命锁。”
......
校场外。
在刘备的引见下,刘祥见到了徐庶,徐庶之名他不是没有听说过,他只觉得恍惚,此前徐庶不过是跟随向朗四处混迹的外来学子,听说是黔首出身,没有想到摇身一变竟然变成了刘备的军师,其权力还在他之上,实在令人恍惚。
“使君,刘郡守,我明白了。”徐庶笑着点点头,他轻摇羽扇仿佛智珠在握。对此刘祥心中颇有微词,总归不过一少年,能有什么好办法。
徐庶下一句话更是印证刘祥的猜想
“使君,可还记得来敏来敬达?”
“自然记得。”
刘备心底也泛起嘀咕,不过他注意到徐庶的眼神和语气,当即就明白,话是说给刘祥听的,因此配合道:“来敬达乃司空之子,学识渊博,不知元直提他作甚?”
刘备的一番话问出刘祥想问的,在他眼里来敏不过是一借助父辈余荫的士人,能力不能说没有,堪称平平无奇,没有什么值得好夸赞的。
“使君,你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来敬达能说会道,今日我等嘱咐的事情,明日便能在疯传其他郡县.....若是命来敬达宣传使君的仁政,贤人必然纷纷投效,再命向巨达召集将士驰援江夏,宗贼必然胆战心惊,江夏之危必能平定。”
“原来如此。”
刘备点点头,他明白徐庶的意思,用后世仙乡的话来说,来敏这样的人有种称呼,大嘴巴,嘴里藏不住话。
但是闹得众所皆知,也是他的本事。
同时,刘备心底浮现一个想法,若是让来敏宣扬的甄德拍摄电影中的一桥段,诸如夹住曹操的是谁,答出来的不就能初步断定其贤臣良将的身份么?能够在短时间内寻到贤臣良将,身处江夏的也能为内应,真是一石二鸟啊。
不过刘祥就不清楚这些条条道道,他皱着眉头,心道,哪里有这么简单的事,莫非荆州士人见到使君都如巴那样拜服,高喊‘主公’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