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曹孟德走了。”
“我等不必扯谎了。”
许靖的声音涌入耳畔,刘备点点头表示了解,这间府邸是他的居所,亲卫更是精锐中的精锐,曹操自以为避开所有人,殊不知来到墙角的一刹那,就被刘备发现端倪。
至于扯谎...
刘备摇摇头,他说道:“文休,我明白你说的那番话是故意给曹孟德听的,但我并没有扯谎,至少酒肆里的曹孟德...我信。”
“主公啊,我还是先前的那番话,没有强力的约束,谁都不能保证曹孟德不变,要不您携带曹孟德一同带去荆州?”
“?”
“文休,你糊涂啊,连你都如此厌恶曹孟德,何况荆州士人?”
先不说曹操同不同意,假如携带曹操,恐怕还来不及解释,突然就冒出一刺客,高喊着:‘矮短者是曹贼!’
紧接着噗嗤一刀,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这不就是借刀杀人吗?
倘若被曹操避开,被他和麾下击退,但保得住一世,保得住一时吗?
曹操和荆州人,不,准确是和荆州群臣可是有世仇的。
“主公。”
许靖的声音将刘备的思绪拉回当下。
“主公,我听闻您的将士纵横西域,驰骋凉州,皆是精兵强将,我想向您借几个士卒。”
“文休,我要赴任荆州,你不随我同去吗?”
“主公,比起去荆州,我尚且还有更为重要的事,您不知,大将军对您有敌意,陛下现今器重于您,但器重会随时日的流失而消弭,敌意却会渐渐沉淀,酿成仇恨的毒酒。我在洛阳就是为了防止这种事情发生,以及盯着曹孟德。”
“原来如此,我答应了。”刘备大手一挥,“文休,几个太少,我将我的亲卫托付给你,若遇到棘手之事,先要保全自己。”
“主公...我...”
许靖望着刘备,他没有想到刘备同意的这般豪爽,他不过是要几個士卒,怎么变成亲卫了.....
一时间,他竟有些局促。
刘备拍了拍许靖的肩膀,“文休,话都说清,你我自然不必待在偃边,纵然没有圂那般臭,但味道终归是不好闻的。”
圂,也是汉代一种厕所,人在上面便溺,猪在下面吃食,那滋味好叫人目眩神迷。
“主公教训的是。”许靖擦了擦眼角的泪。
刘备见此哈哈笑道:“看,都把文休的眼泪都熏出来了。”
说完,刘备反手拉着许靖,朝着客舍走去。
一推门
“玄德兄,操知错了。”
刚进入房间的刘备和许靖,一眼瞧见的便是曹操的低头认错。
“孟德兄,有何事起来再说。”刘备扶起曹操。
曹操摇摇头道:“玄德兄,我知道你不会因许文休的言语从而动摇对我的看法,但我心底竟惴惴不安,故而没有忍住,悄悄摸到墙角,偷听你和文休先生的言语,我竟怀疑我等之间的友情,惭愧,惭愧。”
“孟德,亡羊补牢,为时不晚,有错改便是,我原谅你了,还请起身。”
听到刘备的说辞,曹操这才起身。
刘备招呼曹操坐到椅子上,曹操却摇摇头,“我心中羞愧,玄德兄莪站着便好。”
既然曹操都这样说了,刘备也没有强迫曹操,他问道:“孟德兄,你不是要返乡的吗?为何要留在洛阳呢?”
“玄德兄,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有些宵小之徒,必然眼红你的成就,我就防止宵小之徒在你背后使绊子才留在洛阳。”曹操说道。
“竟是如此,那就有劳孟德兄了。”
刘备没有跟曹操说什么客套话。
目睹这一切的许靖只觉的惊奇,曹孟德的变化真是出乎他的意料,他上次听闻曹孟德,还是在熹平年间,那时的曹孟德担任洛阳北部尉,蹇硕的叔父违禁夜行,曹孟德丝毫不留情,用执法的五色棒将其处死。
基本上就是不畏权贵的酷吏形象。
看来即便是曹孟德,也还是有羞愧之心,果然还得要在对的时候遇见对的人。
就在许靖思索时,曹操又朝着他一拜,“方才误会文休先生,多有得罪,请勿计较。”
“唉,孟德,应该是我致歉”许靖还礼拜道:“方才我以为孟德是趋炎附势之辈,未成想到孟德与西乡侯是至交,我是有眼不识明珠,实在是误会了君子啊。”
两人同时起身,对视一眼,哈哈大笑。
笑着笑着许靖问道:“此番拜访西乡侯,孟德单单是叙旧吗?”
“啪”曹操一巴掌拍在脑门上,“瞧我这脑子,糊涂了,玄德兄,我收到消息,陛下想加封你为荆州牧,荆州时值动乱,我所有之物,没有一样能入玄德兄法眼,看来只能赠与一点点钱财,我在动身前,便命仆人将财物运来。”
话语落下的瞬间,响起匆匆的敲门。
刘备道:“请进”
一亲卫推开客舍的门,抱拳道:“君侯,府外有一车队,说是奉曹议郎之命,运来财财物赠与君侯。”
“多少?”
“百万钱!”
“.....”
饶是刘备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