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州
东海郡
朐县
“刘备,刘玄德......”
糜竺抚着脑袋,眉毛拧成一股绳,口中念念有词。
“兄长!”
一个长得跟糜竺有几分相像的年轻人火急火燎的闯进屋内。
糜竺睁开眼睛,瞳孔里的追忆之色一扫而空,看清来者焦急的神情后,他的眉头皱的更深几分。
眼前这人是他的弟弟,名叫糜芳,字子方。
他们家是徐州豪商,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就算不如士族,但也比苏双、张世平这种不上不下的商人要强的太多太多。
许是家族的资源和心血都倾注到糜竺的身上,导致糜芳文不成武不就,做小事惜身,做大事惜命,一遇到挫折就退缩,被人恫吓什么都会抖出来。
唯有听他的话,是糜芳为数不多的优点。
“子方?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凡事都要冷静,这又遇到什么问题了?”
糜竺望着糜芳,他交给自家这个傻弟弟的任务很简单,就是去集市去听去看,去了解,不要能够发现什么具有商机的货物,但求能够打磨性子。
没想到这么多时日过去,仍然没有太大的长进,实在令糜竺有些沮丧。
“不是遇到什么问题,而是今日一早进城的商人们来了新鲜的玩意儿,兄长你看。”糜芳拿出小板凳在糜竺眼前晃了晃。
“哦,看样子有点像胡床,此为何物?”糜竺眉头放松。
“这個唤为椅,听说是一个孝子为了照顾阿母的腰所做,当然不是这款,那是一张比较大的椅,能够依靠,故而称为椅子。我已经吩咐仆役取来,应该在回来的路上了。”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糜竺点点头接过板凳,仔细观察一番,比胡床要矮小,制作并不复杂,看来没有什么可以赚的油水。
至于什么孝子,真是糜竺听到最大的笑话,即便椅子制作简单,但也不可能是随便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士人倒腾出来的。
“对了,那个孝子叫什么?”糜竺不以为意的说道。
他心想,记住这个名字,如若他日有接触的机会,必定要多留一个心眼。
“名字啊.......”糜芳挠了挠脑袋,“是一个听起来很陌生的名字,之前从来没有见过。”
那应该不是徐州本地,喝,在这个时间点买命,真是不明智,估计是个普通豪强吧。
糜竺心里甚是鄙夷。
“叫....叫”糜芳还在苦苦回应,突然他灵光乍现,喊出声。
“叫...刘备!对,刘备!”
“?!!!!!”
糜竺满眼愕然,哪怕手里的板凳跌落,砸在脚上都没有任何反应,他直直的盯着糜芳。
这可把糜芳吓坏了,他哪里见过这样的兄长啊,吓得他如同乌龟般缩着脖子。
“刘备,刘玄德?!”
糜竺猛的站起。
“对、对对,兄长就是刘、刘备刘玄德”糜芳哆哆嗦嗦的答道。
糜竺继续追问,“可是幽州涿郡涿县楼桑村的刘备刘玄德?”
“啊?”
糜芳有些傻眼了,心想,不是兄长你是怎么这么清楚的?难道他是我们遗落在外的亲兄弟???
“是是的吧”糜芳迟疑的点点头。
得到肯定答复后,糜竺心里生出一丝庆幸,身体仿佛被抽干了力气,毫无形象的瘫坐在席子上,放声大笑。
“哈哈哈哈哈!”
“?”糜芳眨眨眼,试探问道:“兄长,你莫不是得了癔症?”
糜竺笑声渐渐小了,他骂道:“入你的,乃公好好的,怎么可能得癔症?”
“那兄长何故发笑啊?”
“你可知道刘备是何人?”
“不知道。”糜芳摇摇头,“听都没有听说过,想来是个什么小角色吧。”
糜竺闭上眼睛,眉头彻底放缓,像是在回忆着什么。
糜芳还是第一次在糜竺的脸上见到这副表情,心里暗戳戳的想到:这刘备莫不是个妙龄女子?是兄长的心上人?不对啊,哪有女子取名为备的,还字玄德?
还有兄长你怎么还不说话啊,真是急死我的。
糜竺总算开口了,“刘备,中山靖王之后,孝景帝玄孙。”
“哦?还是汉室宗亲。”糜芳有些惊讶,可是惊讶之后他立即反应过来,“但是这中山靖王这脉的汉室宗亲完全不值钱啊,这类的汉室宗亲全天下少说有几十万吧.......”
“子方慎言!!!”糜竺呵斥道。他瞪了糜芳一眼,就算你说的是真话,但是涉及宗亲是你我能谈的吗?
糜芳缩着脑袋,嘟囔道:“反正这里就你我二人,难不成兄长要把我缉拿送给官府?”
糜竺眉头一挑,“什么?”
糜芳乖乖的闭上嘴。
“兄长请继续。”
糜竺接着讲到:“刘备非常人也,虽织席贩履为生,但其志不小,即便深处逆境,也能屈伸守份,以待天时。他尝思上报国家,下安黎庶。明明蜗居涿县,却能理清天下局势。与关张二人结义,讨伐黄巾,杀邓茂斩程致远,设计攻破张宝,救下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