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降罪于我,但小人深知犯下了大错,疏通旄牛道一事,不过是弥补小人犯下的过错一二,岂敢谈得上什么功劳不功劳的,望杨令向明公言明我心,小人不望什么嘉赏,只求明公知道我的忠义之心即可。”
听着狼谭卑躬屈膝的话语,杨洪在心里感叹了一句,谁说夷人都是一根筋的莽货,这狼谭就很识时务,言谈更是不下汉人,称得上是一个识时务的豪杰。
对于狼谭不求报功的话,杨洪自然不能接下,赏罚这种事情不是他能决定的,考虑到刘璋的行事作风,他温言说道:“功是功、过是过,前次狼帅虽是一时不慎,犯了下一点小错,但疏通旄牛道一事,多亏了狼帅,以及狼帅帐下儿郎的死力,狼帅的忠勤我是看在眼里的,郡中少有人能比得上,以明公的度量,自然不会忽视狼帅的功劳,当有恩赏发下。”
狼谭闻言面上露出了喜色,只是这喜色不同之前向杨洪堆出来的讨好的神色,而是发自内心的高兴。他推辞功劳的话是一回事,但要是真有恩赏,能弥补他这段时间的殷勤,以及帐下儿郎的劳苦,他自然是高兴无比。
“如此,就多谢杨令了,但还望附上只言片语,向明公表明我的心意。”
“狼帅勿忧,你的心意,我自会道明。”杨洪宽言道,狼谭这个夷王最近活干的不错,人又很识时务,知道进退,算得上开化了的蛮夷,对于这样的人,打着以夷制夷想法的杨洪,拿出了和善的态度接待狼谭。
当然,杨洪不会一味的去依赖夷人的力量,只有汉人的力量才是他可以放下心来、十足信任的,尤其是他杨家的子弟和投身他杨氏的门客。
作为犍为大族出身的杨洪,在出任汉嘉县县令后,得到了家族的鼎力支持,杨氏的有才青年和一众子弟部曲,都从犍为郡赶到了汉嘉县,投身到他的帐下,任他驱使,以图建功立业,使犍为杨氏在仕途上迈步前进。
杨洪和狼谭再闲聊了几句后,狼谭起身告辞,杨洪客套的将狼谭送到门口后,返身走了回来,继续伏案干起了今日的案牍公务。
他手头首要的一件事,乃是关于吴军正,也就是吴懿,吴懿即将到达汉嘉郡,迁徙汉嘉郡中的青羌到蜀郡居住。
南中七郡中的青羌之属,以汉嘉郡的数量最多,青羌的别名青衣羌,就是得自汉嘉郡境内的青衣水,除却汉嘉郡外,朱提郡和越嶲郡分布着一些青羌,但人数较少,地方官员执行迁徙青羌的任务即可,唯独汉嘉郡,要动迁的青羌人数太多,需要吴懿这位大将前来弹压,以避免迁徙青羌的过程中出了什么乱子。
杨洪猜想,这可能就是为什么刘璋任命他为汉嘉县县令,并兼着疏通旄牛道一事的缘故,迁徙汉嘉郡的青羌到蜀郡居住,走旄牛道是最为便捷的。
暂且放下对刘璋谋划长远的敬佩,杨洪开始料理起了公务,迁徙青羌,需要道路畅通无阻,沿途皆要有驿站营寨,粮草方面更是要准备充足,医药方面也要早做准备,汉嘉郡和蜀郡虽然离的近,但风土多少有点不一样,说不好会出现时疫,或者大大小小的病患。
杨洪思考着一桩桩,一件件需要提前做好准备的事宜,以免到时候动迁青羌的时候出现什么岔子,堕了他犍为杨氏的名声。
——
建宁郡,滇池。
刘璋鸠占鹊巢,使用起了合该建宁郡太守高颐使用的明堂,用作自己的办公事宜,今日刘璋并没有见客,他伏在案几上,细细翻阅从各地发来的文书。
沈弥、娄发从永昌郡发来文书,上面言明,永昌郡叛乱的哀牢夷,被他们剿灭了一部分,永昌郡动乱已经平定了下来,只是大部分哀牢夷都窜入山林中,隐匿不见,日后大军一走,这群逃脱的夷人可能又会跳出来,成为祸端。
这样的话刘璋不只见过一次,前面甘宁、徐猛发来的文书,也称胜利连连,但斩获并不是很多,夷人见势不妙,大多往山林中窜逃,四散开来,如同鱼入大海,难以寻觅,是个不小的隐患。
甘宁他们虽然用盐巴诱惑顺服的夷人部落去替他们搜索山林,猎杀逃逸的叛夷,但成效不是很高,山高林深,藏匿些人口实在太过轻易了。
还是得靠南中土人,刘璋感慨了一句后,继续看起了下一封文书,这是一封从白水关杨怀处发来的文书。
文书上称张鲁派遣帐下军司马李休在阳平关前方一侧的走马岭上修筑了一座城池,估计是想和阳平关形成掎角之势,为日后阻挡刘璋征伐做准备。
‘守户之犬。’刘璋给了张鲁一句评语,张鲁修筑城池,可见其心怯也。
“我的神鸦将军回来了。”刘璋看到门口的那个熟悉的身影后,先是打趣了一句,而后招呼着来人入座:“兴霸这些时日讨平不臣的叟夷,辛苦劳累,速速入座饮酒,我先敬兴霸一杯。”
甘宁闻言,面色有些尴尬,不太好意思,他走到席间入座后,没有
“哦。”刘璋奇了一声,带着揶揄的语气说道:“兴霸莫不是不想当将军?”
闻言甘宁面色不由一紧,他张开嘴巴想说些什么,但感觉又有些不妥,显示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片刻后甘宁开口说道:“明公,将军的话,某自然是想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