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次机会——”
脚盆人拿来了一个铁锤,对准了男人的右手手腕,让他的腕部朝上。
男人额头青筋暴起,没有任何回应,只是死死地盯着这个脚盆人,眼神出奇地坚定。
没有人知道,他是凭借着怎样的毅力,才支撑到了现在,更没有人知道他为什么还要撑下去。
下一秒。
“砰!”
又是一锤重重的砸下!
紧跟着便是一阵腕骨碎裂的声响彻古今!
“咔哒!”
声音就像是用菜刀去砍排骨一样,只不过这一次,是先辈的腕骨!
先辈疼得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他不是在哭泣,只是他的嘴已经被堵住,连叫,都叫不出来了……
直播间,无数的华夏观众紧握着拳头,心都揪到了嗓子眼上,想要做些什么,却无能为力。
脚盆人扯下了先辈嘴里的抹布,哂笑道:
“你到底说不说?!”
“我……我说你个祖宗!”
“八嘎!”
“砰!砰砰!”
“啊!啊!!!”
连续三锤重重砸下,每次都砸在同一个地方,先辈的喉咙都喊破了,嘴角渗出血来,却始终未吐一字,脚盆人再次抬起了大锤!
“麻的,狗日的脚盆人,快给老子停手!”
“嘈他么的,以后谁再敢跟我说忘记仇恨,我问候他祖宗十八代!”
“啊,忍不了啊,真的忍不了,先辈们都这样了,现在还有多少人跪舔小脚盆?!”
眼睁睁看着先辈的另一个腕骨也被砸碎,屏幕之前的观众气得后槽牙都要咬碎!
这会要是有个脚盆人在他们面前,他们毫不怀疑自己会一拳头打过去!
可是,可是这也换不回那些先辈受的苦难啊!
“呵呵,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关脚盆人的后代什么事?”
“就是啊,挨了打就是挨了打,一群嘴强王者在这说啥呢,人家就是比我们好呀!
我们的先辈就是比他们菜,要怪只能怪他们不中用!”
“没错,我让他们不要出卖国家了吗,自己不出卖怪得了谁,活该!”
弹幕之中,依然有类似的话出现。
国家台里,秦振国眉头皱下,目光锁在了第二条弹幕上。
“查!给我狠狠地查,把发表类似言论的人全给我抓起来!”
“我这就和公安部协商!”
宣传部主管愤然起身,快步走出了会议室。
与此同时,直播间画面之中!
看着后世如此不屈,杨广脸上终于露出了欣慰的神色。
可下一秒,便被心疼取代。
他注视着这一切,伸出了手,往古今镜像之上摸去。
这一次,陆鸣启动了古今触感。
杨广,触摸到了这位后世的脸颊。
一阵温热的触感传来,杨广顿时红了眼眶:
“后世,后世!”
先辈没有听他的声音,只是感觉自己被冰水泼过的脸颊,好像有了一丝温度,就像是一个饱受苦难的孩子,历经千辛万苦地回到家里,被长辈的手触摸一样。
他像是,想起了什么,含着血的嘴角咧了开,像是在呢喃着什么。
他的眼皮子不断地一睁一眨,频率越来越慢,越来越慢……
直至,再没有睁开。
陆鸣眼眶微红,授意古今镜像,将男人最后说话的声音,悄然放大。
“爸,我……我回家了……”
……
屏幕之前,顿时鸦雀无声,弹幕突然之间少了许多。
无数观众这才关注到,先辈们,也有父母,也有妻儿在等啊,有的甚至是没有娶妻生子,想着等国泰民安了再成家。
可是,为了一个崭新的国家,为了一群后辈,多少先辈出征前的回眸,便是见父母妻儿的最后一面?
眼泪,不自禁地从眼角滑下。
一个坐在沙发上看节目的女孩,抬头望向了天花板,眼泪疯狂打转。
逐渐地,看不清灯的轮廓……
电视机前。
一个百岁老人,握着遥控器的手剧烈地颤抖着,遥控器“砰”的一下掉在了地上,皱纹包裹的眼眸里,布满了血丝。
拿起拐杖,老人颤巍巍地走到了床边的木柜子边上,打开抽屉,从里面翻出了一张黑白相片。
如柴的手,轻轻地抚摸着相片上的那个少年,眼泪“滴答滴答”地坠落。
“孩子,是爸爸的错觉嘛,我刚才,刚才好像在电视上看到你了……”
老人嘴唇猛颤,用手快速摸过自己的脸颊,想要擦干眼泪好好地看看孩子,泪水却浸湿了整张脸。
他泪眼婆娑,时而看着相片,时而看着镜像中的那个男人,猛地之间像是确定了什么,忍不住一把将电视机紧紧地抱住,涕泗横流道:
“像你,又有点不像你,到底是不是你啊孩子!
八十年了,快八十年了,你为什么连个梦都不给爸爸托啊!
他们都说你走了,连尸骨都没了,可是爸爸不信,爸爸不信你就这么走了!
你还在吗,你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