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宁溪快下班前,接到程桥北电话。
“我中午跟林瀚锐吃饭,喝多了,你过来接我?”
“好,喝了多少?”陈宁溪用肩膀夹着手机,快速整理桌面的文件,听筒那边的人说:“五瓶。”
五瓶就多了?
逗谁呢!
陈宁溪没戳穿他,“等我吧。”
她挂了电话走出办公室,在走廊里碰见书记雷德昌,对方叫住她。
“陈经理。”
陈宁溪停下脚步,“雷书记。”
雷德昌交给她一份材料,“这是我拟定的关于明天安全培训活动的宣传内容,这几条也不知道写的行不行,你看看。要是行,我就按照这个来。对了,你明天有时间吧?有时间来给大家讲几句。”
陈宁溪接过来,这活动一直都是书记负责例会的,她喧宾夺主的大讲一通怕是要压人势头。而且,雷德昌这人还特别注重场面上的事。
所以,这次特意叫她,意不在让她看宣传内容,而是让她去参加会议,这样也显得他负责的工作受到领导重视。
陈宁溪难为的说:“雷书记,这稿肯定没问题,话呢我也不讲了,安全培训这块的业务十分重要,各级领导也非常重视。工作一直都是你抓的,各方面都了解,没人比你再懂的了,让我讲,我也讲不出什么花来,我去旁听行不?我跟你学习学习。”
闻言,雷德昌乐了,“行啊,这有什么不行的,明天九点,三楼大会议室。”
陈宁溪把稿子又还给他,“好,我记住了。”
从电力大院出来,陈宁溪一路奔着银杏湖路驶去,经过药店时,去里面买了解酒暖胃的冲剂。上次他酒局后,就喝这个冲剂缓解的不适。
远远地,就看到程桥北的车停在门口了,而程桥北也掐算着时间站在玻璃门内往外望。
看到她的车出现,对里面的人说:“宁溪来了,我走了。”
林瀚锐赶紧跟着出来送人。
陈宁溪刚停稳了,程桥北和林瀚锐从里面就出来了,俩人看起来状态正常,除了脸色泛红,没见明显醉态。
程桥北打开车门坐进副驾,林瀚锐手撑着车顶,对驾驶座上的人说:
“我俩喝了三箱,回去让他多睡会儿。”
“……”三箱?不是五瓶吗?
“……”艹。
程桥北无语,“你手拿开,喝多了你那么多话。”
陈宁溪面色无澜,对着车外的人微笑,“好的,知道了,走了。”
林瀚锐又朝程桥北挑眉,好哥们,“拜拜。”
他这一关,不止关上了车门,也为程桥北关上了作死的大门。
车内安静,陈宁溪一直看着前方,程桥北时不时偷瞄她,观察脸色。
到十字路口等红灯时,陈宁溪还是一言不发,三十几秒的灯愣是让程桥北等出了煎熬。
他手肘搭着车窗,拇指与食指的指腹无意识的搓碾着。
找不到话题打破压抑的气氛,程桥北余光发现储物盒里的解酒冲剂,拿起来笑着问她:
“给我买的?”
陈宁溪:“嗯。”
程桥北往她肩上靠,“还是老婆体贴,老婆你对我真好。”
陈宁溪说:“一会儿经过前面的药店,我再买一盒。”
“够了,这一盒能喝三次。”程桥北还靠着她肩头。
陈宁溪说:“一袋冲剂能解三瓶酒,你们今天喝了三箱,一箱十二瓶,三箱三十六瓶。打你们一人十八瓶,是不是还得再买一盒。”
“……”程桥北哑口无言。
红灯转绿,陈宁溪踩下油门。
程桥北笑着说:“林瀚锐有点闹心的事,我陪他多喝了几杯。”
陈宁溪也不是不讲理的人,问:“什么事?”
程桥北:“他公司呗,最近遇到难处,人走的走,活儿也没多少,资金上下个月估计也要周转不开了。他原来那点钱也都开公司用了,手里老底都见亮了。”
“这么严重。”陈宁溪问,“问题好解决吗?”
程桥北实话实说,“不太好搞,对方公司有背景,丹江内的市场份额,基本大头都让对方谈去了,留给林瀚锐的不多,他想做就只能捡苍蝇腿,但以他的才能,画苍蝇腿有点屈才了。”
陈宁溪能理解,英雄无用武之地。
“没有业务怎么赚钱?公司开着每天支出不少吧。”她问。
程桥北没提钱的事,“他父母那有,估计家里会支持下,目前还可以应付。”
“他爸妈是能给还是不能给?”按照程桥北说的,分析下来林瀚锐的公司可有点悬了。
程桥北:“能,他爸妈挺惯着他的。”
“梁蕾知道吗?”
“没跟她提。”
“哦……”陈宁溪了然的点头,心里也有数了,“林瀚锐能跟梁蕾说吗?”
程桥北摇头,刚晃下头就开始疼了,“嘶……不知道。”
陈宁溪从车内视镜看他眼,“你难受就靠会儿,到家了我喊你。”
他确实需要休息下,喝多了人直犯困,刚才在林瀚锐那都快睡着了。
程桥北抱着手臂头向后靠,“行,我眯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