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喜欢太后这个称呼。
哪怕是在亲热的时候,听到这个称呼,她也会容易动情一些。
果然,卓明月态度软了不少。
“行了,天气那么热,别黏着我。”
宴清风又使劲在她脸上吧唧了一口,目光炯炯的问:“再生个孩子,是真的吗?”
卓明月含糊不清的道:“再说吧。”
宴清风那股高兴劲涌上来,扬起的嘴角怎么也压不下去。
他握着她肩膀,把她转过身来,看着她眼睛认真的说:“你要是愿意再为我生孩子,这次怀身孕我一定好好照顾你,以后我……我哪里不好,都改。”
怀溯儿的时候,她的待遇实在算不得好,直到临产之前,他才对她好一点儿。
这件事,宴清风也耿耿于心。
父亲在他耳边念叨了无数次,后继无人,他心中有渴求,也羡慕与他同龄的男子有儿女绕膝,却不敢跟明月提。
他每回都告诉父亲,有溯儿,已经是万幸之事,别的就不要奢望。
虽然他并不知道,她为何突然对秦时说这话,他听到之后,使劲给自己拧了一把,差点以为在梦中。
宴清风没有想到,她会主动愿意给他生个孩子。
卓明月有点儿疲惫的拿开他握在肩上的手。
“我同秦时说那话,只是想让他晓得我是认真同你过日子的。孩子的事我的确有考虑过,但我没想好,你也别当真。”
“没想好?那你是在顾虑什么?”宴清风穷追不舍的问,“明月,告诉我。”
都问到了这儿,卓明月顺势道:“我怕两个孩子争权,你毕竟权倾朝野,比皇帝更一呼百应,作为你的孩子,他岂能屈居于人下?”
宴清风皱紧眉头,“我会好好教他的,绝不让他们手足相残……”
卓明月摇摇头。
“只要皇帝忌惮,亦或是弟弟有野心,便是不死不休的下场。这样的事,你也看得多了,不是吗?”
宴清风抿了下唇,眸光黯淡下去。
“所以你不打算再生……”
“倒也并非完全无解,”卓明月看着他再度燃起期盼的双眸,慢慢说道,“总会有办法的?对吗?我们再作考虑便是。”
她不急,等他慢慢想。
他早晚会想到的。
只要皇帝名副其实,只要摄政王不再权倾朝野,那哥哥谈不上忌惮,弟弟也够不着野心。
……
一年之后,秦时在自己开的茶馆中,听到一个消息。
“荣华郡主把赏银提到五千金了!”
“要不咱们去把小工辞了,一块儿去找她儿子呗。”
“可是咱们去哪里找她儿子的消息?长什么样那也不知道啊!”
“许多人为了赚这钱,特地跑长安去拿秦时的画像……”
“算了算了,她儿子就一个,天下这么大,哪里轮得到我们赚这钱?”
秦时路过看了眼,招呼小二给他们倒满茶。
客人喊住他。
“掌柜的,听说你也是长安人啊!你知道秦尚书的公子长什么样吗?”
秦时停步,“或许就长我这样吧。”
客人笑开。
“掌柜的平时挺正经,原来也挺爱说笑啊!”
这话题很快过去,也没有将秦时那句话当真。
……
茶室向来是闲谈之地。
秦时无事时候,便坐下来听他们说些稀罕事儿。
小到谁家丢了条裤衩子,出现在隔壁王氏家中,大到天下大事,茶室的客人们无话不说。
就连远在长安的摄政王和太后,他们都要编排一番,仗着天高皇帝远,说的绘声绘色。
“先帝被迷的五迷三道,早早撒手人寰,据说是被吸干了精血的缘故。”
“这先帝没了,就开始迷惑摄政王了,摄政王就跟中了邪似的,放着自己的贵妃堂妹不捧,偏偏要让太后临朝听政……”
秦时忍不住插嘴,“先帝身子差,也成了女人的缘故,怎么不说他好色成性,遭了天谴?”
客人惊讶道:“掌柜的,慎言啊!那可是先帝!”
“不能枉议先帝,就能枉议太后了吗?编排一个弱女子,是君子所为?”
秦时不知自己的怒气从何而来。
开门做生意,客人无论聊什么,他都该不闻不问,更不该反驳才是。
“弱女子?”客人啼笑皆非,“掌柜的,你对弱女子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你管一个二十出头就把持朝政的女子叫弱女子?这样的女子,很会装弱才是,能勾得先帝冷落了贵妃,又勾得摄政王为她失智,本事多着呢!”
秦时冷淡说:“我看你挺能胡言乱语,又是被谁勾得丢了脑子?”
他这是在斥客人。
那人也是个脾气大的,当众摔了茶碗。
“你他妈什么意思?老子是花钱来喝茶的!”
若非几个小二冲上来拦着,秦时一定被揍。
小二低声问他,“掌柜的,怎么搞啊?”
秦掌柜从来都是叫他们一定要耐心对待客人,多忍耐,不可惹恼客人。
小二们也搞不明白,掌柜的那么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