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走吧,”他说,“我不会为难秦时。”
……
出宫的宫道上,车帘被风吹起,前头形单影只的秦时似有感应般回了头。
宴清风叫马车停下。
“上来。”
秦时上了马车。
直到驶出宫门,车厢里依然静默。
秦时开口道:“你不要迁怒她,换作是你情急,她也会救的。”
宴清风背靠车厢,阖着眼。
他们两个倒是情真意切,都来叫他放过另一个。
他从前敢信誓旦旦说卓明月不爱秦时,但现在,他不确信了。
只有亲眼见到,听到,他才知道,卓明月对待他和秦时的区别。
“做太傅吧。”
秦时一愣,“什么?”
“做皇帝的太傅,不好?”宴清风自虐似的,做出这个决定,“也好常同太后往来。”
秦时当在说笑,“你有这么大度?”
他宁可信海枯石烂,也不信宴清风会这样大度。
宴清风面无表情。
“我不大度,你早死一百次了。”
“算了吧,”秦时说,“我可不敢做你孩子的太傅。”
宴清风唇角勾起讥讽的意味。
“你和她约定的,我听到了。不必下辈子再厮守,就这世吧,我成全你们。”
揽月阁那道门内。
在解开他腰封之际,秦时握住她手腕,“不要勉强自己。”
她说:“我愿意的。”
秦时哑声说:“下辈子,我一定护好你。”
“这辈子你也没欠着我。”
里头安静了一阵,只有秦时很粗的喘息声。
最后,他呼吸渐渐平息,“你心里可曾有我?”
她顿了顿,才回答。
“秦时,唯有你,是我自愿。”
这句话,直叫宴清风五脏六腑都似被生生撕碎了,穿肠肚烂,就那么痛。
秦时还对她说:“我不会娶妻生子,就守你一人,到老,到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