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清风抱紧她,在她耳边说:“如果有一天,你不要我了,杀了我,好不好?”
他真的能够骗一世吗?
哪怕没有复明,她不可能只生活在这小院子里,她总归要走出去,早晚知道周芳华的弟弟一直都在城里,也不是个哑巴。
可他没法面对她发现真相的那天,真的一点勇气也没有。
“在想什么呢,”卓明月捏了捏他的鼻子,“大喜的日子这样说,吓我呀?”
她很温柔,宴清风却知道这温柔不是给他的。
埋首在她颈间,闷声不坑勤勤勉勉的耕耘。
很久没做这事,一下子就结束了,不免有些尴尬。
宴清风抱着她不舍得放,“我们再来一次。”
卓明月任由他折腾。
有个惊喜,她过几天要告诉周无痕。
从昨晚开始,她能隐约见一些光亮了,她经历过一次,也在医书上看到过,这就是快复明的前兆。
不出几日,她便能看见的。
但她没有告诉周芳华,想等完全看见了以后,给周无痕一个惊喜。
身上的男人不厌其烦的要她,弄到最后她很困了,昏昏欲睡,他的手还在四处点火。
“明月,你有过几个男人?”
他从后面抱着她,沙哑的声音落在她耳边。
卓明月下意识的想,是不是几日前她谎称自己百人枕过,有花柳病,被他当真了?
对夫君坦诚是应该的,她就实话实说。
“在你之前,就一个。”
宴清风动作顿住。
她说的话她都信的。
可是怎么可能,皇帝呢?她跟皇帝真的没有过?
他突然很欣喜,捧着她的脸用力亲了好多下,然后吻住她的唇。
缠缠绵绵,不知疲倦,不肯罢休。
终于他又一次结束,卓明月轻轻推他,“我去洗。”
“不洗掉了,给我生个孩子。”
宴清风自私的想,有了孩子,至少以后她会看在孩子的面上,对他宽容几分的。
卓明月皱起眉喃喃:“你怎么跟他一样的。”
都认为不洗掉就能怀孩子了,可是不去洗,很脏啊……
宴清风听见她这样说,人都僵住了,他害怕被她认出来,忙不迭的主动起身扶她:“我带你去洗。”
沐浴完回来,卓明月躺在他身边,心想,怎么会在恍惚间,觉得他同宴清风很像?
他们怎么会像。
宴清风张狂自大,自私冷漠。
周无痕温润细致,会劈柴洗衣,面对她时有种小心翼翼的自卑。他是她从前就想要的,会洗手作羹汤的夫君。
他们怎么可能会有相似之处?
可是他压在身上,凌乱的吻从她颈边一路往下,直到没入腿心,和宴清风的所作所为,一样的,他们的做法几乎是一模一样的。
一样爱轻啃她的锁骨,在她腰际流连不去,会在进入之后抱紧她,呼吸紊乱的吻她耳垂。
“宴清风。”
她突兀的唤他的名字。
宴清风僵住,缓缓试探着问:“你在唤谁?”
卓明月声音漂浮:“你不认识他么?”
“不认识,”宴清风平躺在她身边,故作吃醋,“是你旧人吗?你在我身边喊别人的名字,我会不高兴的。”
卓明月沉默须臾,淡声道:“你确定,你真的不认识他?”
他的名字,甚至比当今皇帝更叫百姓如雷贯耳。尤其北稷山战后不久,路过茶楼都能听到说书先生说几嘴,周无痕究竟是多不问世事,才会不知道他是谁?
还是说,他在装?
宴清风被揪住了心眼儿,呼吸都有点提心吊胆的。
“我应该认识他吗?还是说,他认识我?”
宴清风斟酌过后,谨慎地道:“对不起,我以前是个哑巴,没什么人同我说话,我就不喜欢出门,就算是同村的人,我也有许多不认识。这个人,是本村的人吗?”
听着他小心翼翼带有几分委屈的语气,卓明月觉得自己应当是想多了。
毕竟宴清风不至于打两个地痞流氓还险胜。
而且他也不可能屈尊来给她洗月事裤,按他挥金如土的性子,脏了就全扔了。
是她草木皆兵,异想天开了。
旁人确实不太可能连宴清风是谁都不知道,但如果是不同人打交道的老实人周无痕,就不一定了。
卓明月放松下来,“随便问问,是个无关紧要的人,你不要放心上。”
“哦,好。”
宴清风察觉她是起了疑心,也不知是哪里做的事惹她怀疑了,他想去握她的手,刚触到指尖又缩回去,“睡吧,不早了。”
外头凑热闹的村民早已散去,屋里屋外寂静一片。
卓明月忽然问:“天生的哑疾,那么容易治好?”
宴清风早就想过她会问这个。
“我姐姐是为了治好我才学医术的,原本我自暴自弃,并不配合姐姐,认定自己这辈子就是哑巴了,也不肯开口说话。可是救了你之后,我就想说话了,所以才,拼了命的要好起来。”
卓明月想了许久,还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