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园之内很大。
大到了叶寻九点多入场,十点多才堪堪到达了位置。
禁军们形成了一排蔚为壮观的人墙。
将整个园陵,硬生生的割裂出了一道单独区域。
圣德帝身姿缓慢的下了龙銮,身后的大内总管太监柳厌慧立即不动声色的上前。
扶住了陛下的手。
古代的祭祀,是很讲究的。
尤其是皇家的祭祀,那更是各种的繁文缛节。
哪怕是在叶寻的改革之后,废弃了大量无用且繁琐的步骤。
依旧事情繁多。
礼部尚书秦冠松带着一众礼部官员,在早已准备的祭鼎前。
开始了各种祝文。
“愿此刻歌咏,此时歌叹,以致天国长存”
“神威轩昂,青史载芳,世世颂扬”
“祭天慈悲,贤良智慧,千古不变”
在此之后,则是由圣德帝手执礼器。
带头走向了一座巨大的祖庙。
其实一般来说,这祖庙在皇城里也是有的。
或者说,大多数时候的祭祀,其实都是在皇城里的祖庙进行的。
因为安全,且方便。
但今年不同,因为今年是献祖——也就是圣德帝父亲,叶寻爷爷——的六十诞辰。
无论古今,整数都是极具意义的。
更不用说皇家了。
所以关于今年祭祖的问题,早在去年就已经定在了园陵。
本来朝中大臣是极力劝阻的,但这种事儿他们说的不管用。
祖庙里是有牌位,可献祖的碑,却是实实在在的落在了园陵里。
只不过,具体在哪外人并不知晓罢了。
可说到底,对着一块牌位。
和来到亲爹的园陵里祭祀。
那感觉能一样吗?
所以这事儿,也就这么定下了。
当圣德帝手执礼器,对着祖庙里的牌位三鞠躬,三次揖礼后。
在他身后,众多皇子们,纷纷复行。
整个过程,庙里安静的落针可闻。
接下来,按照规程。
应该是圣德帝将酒倒入酒器,再从酒器倒入酒杯,最后端上祭案上。
可圣德帝,从来就不是多讲规矩的人。
他确实照做了这一部分,可却没有继续下去后面的事情。
比如点燃香烛,祭文诵读。
而是伸手,从大内总管太监柳厌慧那里,重新取来了一壶酒。
然后,就给自己倒了一杯。
在圣德帝身后,无数皇子们纷纷噤声。
而那些礼部官员们,则是眼角直抽抽。
若是往常在朝会上的大殿里,遇到了这种事情。
他们是一万个不能忍的。
可现在是在皇室祖庙。
莫说制止了,就是声音大一点。
那都是大不敬的。
当然了,如果你真的这么做了,也不是不行。
甚至有可能,会因此赢来一个“正直刚烈”的好名声。
但拿到这个名声之后,一道斩刑肯定就跑不掉了。
所以,想要名声的,这时候完全可以站出来。
可惜,礼部的人,虽然表情痛苦。
但到底是没人敢说话的。
平时朝会上他们都不一定敢的事情,到了祖庙里如何敢?
真当腐儒那么多,一个比一个不要命呢?
历史上那么多在朝会上想要一头撞死的直臣,最后有几个成功了的?
骗骗外人也就算了,做人呐,可千万不能把自己也给骗了。
圣德帝陪着牌位喝了几杯后,这才继续了后面的步骤。
香烛、祭文,以及再次的三次揖礼。
在结束了这些工作后,圣德帝身后的官员们。
这才对着祖庙,同样行礼。
至此,祭祀的前半段就算是完事儿了。
接下来,可以按照情况,进行跪拜。
一个时辰不多,三天时间不少,只不过这些通常都是皇子们的事情了。
如果想跪的话,甚至可以一直跪下去。
而圣德帝,则需要回皇城,在稍晚些举办宴会。
是的,祭祀完了之后要办宴会这也算是不成文的流程了。
在整个祭祀的过程里,叶寻始终心不在焉的模样。
也引起了不少皇子们的关注。
其中,刚刚十六的十六皇子叶凌找准机会。
悄咪咪的凑了上来。
“九哥!?”
叶寻转头,看着这个年岁不大的弟弟。
“怎么了?”
“你最近在忙什么呢?”
叶凌少年心性,见圣德帝没注意到这块儿。
立马打开了话匣子。
“自打你闭关以后。”
“咱都好久没见过面了。”
叶凌好奇道。
“上次十七妹生辰,你都没去。”
“宫里人都传言,你是跟父皇闹别扭呢!”
叶寻奇怪道。
“我最近不是去了两次正德殿。”
“你没听说吗?”
叶凌愣了愣。
“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