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羽紧张的神色让裴永光和周长林两个人觉得莫名。
直到把车子开到离根据点不远的路口,萧羽叫他们先下去。
裴永光才问出了心里的疑惑:“这么晚,你一个人要去哪儿?”
“去见一个人,一会儿就回来。”萧羽语气平淡,可紧锁的眉头暴露了内心的不安。
裴永光和周长林对视一眼,无奈只好一起下车,看着他驾车驶入黑暗之中。
周长林疑惑道:“他到底要去哪儿?海都还有他认识的人吗?”
“警备司。”
裴永光目光幽邃,跟萧羽并肩作战这么久,两人对彼此都极为了解。
上回他去过一趟警备司回来之后情绪就一直不对。
起初裴永光没把二者联系到一起去,现在看来八成就是警备司里的人跟他说了什么,才牵动他的情绪。
裴永光掩去眸底的担忧:“走吧,我们先回去。”
京都警备司,沈建州刚接到京都那边的电话,就听警卫员在门口报告:“旅长,外面有调查组的人想见你。”
沈建州都不用想就知道来人是谁,他颔首淡声道:“让他进来吧。”
“是!”警卫员转身去传话。
没一会儿,随着一阵紧凑脚步声,萧羽走进办公室,警卫员将人送进来,顺手将门带上方便两人谈话。
“找我什么事?”沈建州正好挂断电话。
面对沈建州,萧羽嗓子一阵干涩,犹豫半晌,还是问出了牵扯心绪的问题:“瑶瑶,她最近好吗?”
他的询问带着一丝小心翼翼,忐忑的等待着沈建州的回答。
沈建州看了他一眼:“很好,刚接到电话,她母亲已经恢复记忆,瑶瑶一定很高兴。”
许瑶母亲的情况,萧羽一直是知道的,现在恢复健康,他也由衷为许瑶高兴,可不知道为什么依旧心神不宁:“乔家的人有没有再对她产生威胁?”
这回沈建州没有直接回答。
见他迟迟没有说话,萧羽知道是自己的担忧不是空穴来风,急切的上前一步:“瑶瑶,怎么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看他脸上写满焦急和紧张。
沈建州缓慢道:“她没事,之前乔秋芸安排人制造出一起车祸,但她身边有顾城,把她护住了,并没受什么伤。”
得知她没事,萧羽本该放心,可心底却空落落的,嘴角强扯出一抹苦涩的笑道:“她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像是安慰又像是劝说自己。
沈建州叹了口气,走上前在他肩膀用力按了按:“做好你该做的事,瑶瑶的事你知道得越少,对她越好,乔家的人不会无缘无故就针对她,大半还是因为你。”
“她是个心善的姑娘,愿意在你孤立无援的时候站在你身边,现在你也该为她考虑,不是吗?”
话到此,沈建州也把萧振江的情况告诉他:“你爷爷心脏病突发进了医院,京都那边一旦有了行动,调查团就能从海都撤出。前往边境的野战军部队年底前出发,我会按照承诺把你安排进部队。”
萧羽浑浑噩噩,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的警备司。
夜晚海都的上空星光无声闪烁,月亮高而遥远,似乎带着永远难以触及的温度,他像是被人遗落在角落,眼里的星光也随之黯淡,彻底与夜色融合。
萧振江心脏病突发,被紧急送入抢救室,手术连着做了十多个小时才终于把人从死亡线上拉回来。
他这一病惊动了不少军区领导,每天上门探望的人不少,可大多数都和萧振江关系不太紧密的小干部抱着走关系的目的来,像是往日部队里相处好的同僚,直系下属都没上门。
乔肃跟政坛的人打过不少交道,对任何动向感知都很敏锐,在发现这一现象后,就隐约觉得不对。
随着萧振江昏迷的时间越长,这种不好的预感就越强烈。
这天,他把乔秋芸叫进房里:“你别在京都待了,回去收拾东西把梦思带上,到了海都,抓紧让秋阳安排你们出国。”
“为什么?”
乔秋芸满脸不解,她在京都生活养尊处优的生活,就算姜建华入狱,对她的生活都没什么影响。
现在只是萧振江突然犯病,就让她出国,是不是太大惊小怪了。
“医生不是说了,萧振江会醒的吗?我为什么非得出国呢?”
看她还犯糊涂,乔肃已然动怒:“让你出国是为了保你的命,你做的蠢事哪件抓住不够让人枪毙的。”
“远的不说,就说制造车祸那次,一个破货车就想撞死人!要是那个货车司机被抓了,你怎么办?我看你是安逸日子过多了,脑子进水,惹火上身。”
乔秋芸在萧振江那儿被狠狠打了一巴掌。
现在又被自己的父亲这样说,顿时万分委屈:“当初为了长远发展,不是你们逼我嫁到京都来的吗?现在觉得我做的是蠢事,你们眼里只有乔秋阳这个儿子,我就是个随时可替换的牺牲品是不是?”
旧事重提,诸多不满又摊开摆在眼前。
乔肃彻底黑了脸:“你还好意思说,但凡你能争气点儿,嫁的人是萧以谦,我们家的日子肯定要好过的多,姜建华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