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回宿舍,傅慨舟依旧心潮澎湃,把书放回书桌,同寝室一向跟他关系不错的另一名男演员走至身后,拍了下他的肩膀:“呦呵,看来今天没白跑,见到人了?”
傅慨舟点头:“嗯,见到了。”
“你小子,咱们话剧社漂亮姑娘那么多,你怎么就一天盯着个只会埋头写字的小作家,安柔刚才还问我呢,你干什么去了?”
傅慨舟皱了皱眉,抬头看了眼对方一眼,虽然没说什么,但眼里已经显露出自己的不满,对方赶紧改口:“呸呸,是我说错话了,是我不对。”
傅慨舟没再理会他的插科打诨,往脸盆里倒了水,抹了把脸,用脸盆架上的毛巾擦干净:“最近咱们没有演出通知吧?”
“没有吧,没听老宋说,怎么了?”
“没什么。”傅慨舟心下一松,嘴角不自觉上扬。
“对了,你今天早上不在,有人给你打电话,好像是你爷爷,他知道你不在,就没说啥,你记得给回一个。”
傅慨舟不经意间皱了下眉,点头道:“行,谢谢,我知道了。”
第二天一早,许瑶就收拾停当和崔云松一起,陪同崔伯承坐上前往萧家的汽车。
以崔伯承的身份这次来海都属于机密,没人向外泄露,因此萧振江在得知崔伯承要来看望他时,也十分意外。
两人当初也就是在同一部队待过段时间,关系算不上亲近。
不过意外归意外,该接待也是要接待的,崔伯承是海都的南战区司令,手里握着军权,论实力还要压他一头,不能含糊。
等崔伯承的汽车开进萧家,萧振江已经在门外恭候了。刚一下车,他就拄着拐杖,热切地上前握手:“老崔!好久不见!”
崔伯承笑道:“是啊,几十年没见的老战友了,这次到京,专程来拜访,上门叨扰,还请勿怪。”
“哎,哪里的话,你能来我这儿做客,蓬荜生辉。”
萧振江身后还站着一位头发花白,精神烁鑫很有文人气息的老者一同相迎,萧振江在中间介绍:“这位是我亲家乔肃,前段时间是从海都来探望我,原本今天就要动身走,听说您要来
跟见一面。”
崔伯承看了那人一眼,嘴角笑意不减,在乔肃刚要伸手问好时,却转头,对许瑶和崔云松道:“这是萧伯伯,你们俩怎么打怎么都不知道问人?”
那边乔肃尴尬地收回手。
许瑶将这一幕尽收眼底,怪道姜还是老的辣,乔家是个什么底细,崔伯承心里门清儿,怎么会跟他攀谈交情。
借着跟许瑶和崔云松说话的功夫,成功转移注意力,打了乔肃的脸,还让他说不出错。
“萧伯伯好。”崔云松和许瑶两人异口同声道。
“我上了年纪,总爱跟小辈待在一块儿,这俩是我孙子和孙女。”
萧振江点了点头,满脸慈爱的看过来,他并没有见过许瑶,所以视线只在许瑶面上停留一刹,倒是对崔云松多看了几眼:“好孩子,都是好孩子,您有福气。”
说着,伸手一笔,邀请崔伯承向屋里走去,许瑶和崔云松作为小辈在身侧随行。
走进门,华丽的水晶吊顶高悬在顶,红木家具与欧式建筑风格相辅相成,华丽又不失中式古朴大气。
一行人在客厅沙发落座,许瑶不动声色地看着室内的陈设。旋转楼梯往上顺着走廊是一间间房门。
这么大的家,足以容纳十多口人,可萧羽在时,却在这儿找不到一席落脚之处,内心充斥着酸涩感。
察觉到她情绪不宁,崔云松看过来,眼神关切,带着安抚。
许瑶很快稳住心神,示意自己没事。
年纪大的人坐在一起,主要的话题就是叙旧,话题一开始就讲起了萧振江和崔伯承两人当年同在一个部队发生的事。
“我记得那天夜里,全营正睡得香,小毛子一个人爬起来去解手,隐约看见林子里有黑影儿晃,吓得一激灵,尿都憋回去了,连滚带爬就去找班长汇报。”
“经他一提醒,班长惊出一身冷汗从被子里跳出来,扛上枪就往外跑,好在敌人摸上来之前,咱们提前做好防备,打了个漂亮的反击战,不然那一下就把咱一窝都端了。”
“等到战斗结束后,全员都没啥大事儿,就是小毛子的裤子全湿了。”
说到这里,两人拍着大腿笑得前仰后合,过了一会儿崔伯承语气又低沉下来:“小子要是还在就好了,他可算是咱们全营的救命恩人啊,现在怎么也得叫他一声老毛子了。”
萧振江也沉默下来,感慨道:“咱们当年虽然在一起的时间短,但也是历经过生死的人,能活到这个年月,也不容易,保家卫国就是为了给年轻一代更好的生活。”
说到这儿,他的视线落在崔云松身上:“这孩子现在在干什么,上学还是已经工作了?”
“前几年在海外留学,学成回国在军区总院当心脑科大夫。”崔伯承答。
萧振江满眼赞赏:“学成回来报效祖国,好样的!”
崔伯承端起桌上的茶抿了口,状似无意道:“萧兄,我听说你不是也有个孙子吗?今天怎么没见?”
一旁坐着的乔肃半天插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