库洛洛没有犹豫太久,回答道:“在卡金帝国,我遭到了西索的追击,并且一直没能摆脱他。”
关于这一点,杰尔曼还是知道的,他不知道的是后面的结果,西索在某个时间点,突然就不再发送最新的进展消息了。
库洛洛在杰尔曼这么想的时候,继续往下说。
“西索很明显地变了。我每次提前设好的陷阱,他都有所察觉,并没有跳进去,这是以前的他不会做的。”
“如果是以前的他,只会把这当作是一种挑战,欣然接受,并享受从这种艰难处境中击败我而得到的快感。”
“我本来打算利用这一点取胜,可是他没有上当,并始终纠缠着我就像是钓鱼一样,打算耗尽我所有的力气。”
“最后,我意识到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于是就与他展开了一场仓促的遭遇战,同时也是决战。”
“结果是我们两人均遭到重创,双双从瀑布上摔了下去,掉进湍急的河流之中。”
库洛洛举起了他没有左掌的手臂。
“当我从昏迷中苏醒,就发觉有人救了我,不过我的伤势太重,那里的医生没有太多治疗条件,所以我就被截肢了。”
杰尔曼询问了他更感兴趣的问题:“西索呢?”
“我不知道。”库洛洛回答,“但我认为他还没有死,只是与我分开来,不知道被冲到下游的哪里了。”
“他之所以没有再来找我,应该也是遇到了什么问题。”
“在这之后,我在养伤期间,就知道那里是卡金帝国有名的「贱民窟」。”
“住在这里的,都是被烙上「贱民」印记,永远不得翻身的人。”
“不过,我虽然失去了手脚,但是却用它们换回了我想要的。”
说到这里,库洛洛竟然露出了颇为欣喜的笑容,他的内心也的确是这么想的。
杰尔曼有些好奇起来。
“你换回了什么你想要的?”
“你对这个感兴趣?”
“对。”
“好吧,那我就说给你听。”
库洛洛先是瞥了希拉一眼,然后才说:“既然你们与希拉熟识,那么她大概已经将我们之间的因缘说清楚了吧?”
“她说了一部分。”杰尔曼回答,“大部分都是我们自己查清楚的。”
“也对。”库洛洛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当年萨拉萨的事情,在流星街里也引起了轩然大波,知道的人并不少。”
“总而言之,我们从未放弃对凶手的追查,只是他们一直没有如我们所愿的那样,在我们的「网站」上发布录像。”
“这是不符合常理的,照理来说,这群人渣没有可能能够忍耐这么长的时间,不与其他人分享。”
“于是,我们就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那群虐杀萨拉萨的人,应该是与流星街有合作关系的人,所以才能这么轻松地出入。”
“他们当年的种种行径,其实就是在羞辱我们,并从我们这里得到快感这么一来,他们就要完成最重要的一步。”
“那就是返回这里,观察我们。我们的痛苦与不甘,是他们愉悦的来源。”
“他们很有可能一边用着与流星街合作的幌子,一边默默地观察了我们数年,并见证了我们怎么成长起来。”
“我们有可能,曾经与他们见过面,甚至有可能说过话。”
“那个时候,幻影旅团大概已经打出了一点名气,他们再想除掉我们,已经晚了,于是他们转而开始畏惧我们。”
“他们担心被我们察觉并找出来,于是就没有再来流星街,更不可能主动发布录像。”
“因为他们知道我们已经有条件通过录像,就找到他们。”
库洛洛顿了顿,侧过头,看向了派克诺妲。
“意识到这一点后,我们通过派克诺妲的念能力,翻找出「记忆」里那些年出现过的所有异乡人,并一個一个地找上门去。”
“只是数量实在太多,他们又不可能一直住在同一个地方,最终我们在这几年间未能完成所有排查。”
这就是幻影旅团经常会分散开来的原因之一,他们在各自的旅途中做着自己想做的事,同时也在排查嫌疑对象。
“可是,没想到我们无论怎么都找不到的线索,最后却让我在偶然间碰上了。”
“那个从河里救了我的女人,自称和我们一样来自流星街,只是年幼时被陌生男人绑起来,丢在面包车中带走。”
杰尔曼注意到,库洛洛、侠客、玛奇、派克诺妲的神情都在这一瞬间变得阴冷,只有希拉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我询问她当年被带走的细节,她和我说起了一些她永远都不会忘记的事情,并称之为她一生的梦魇。”
“当时,她被蒙住双眼,堵住嘴巴,但是她的耳朵还能听得见,她听到了一个陌生少女的尖叫。”
“那个少女在面包车里挣扎得很厉害,一直叫喊着清扫战士以及很多人的名字。”
“毫无疑问,她呼喊的是我们的名字,那个少女就是萨拉萨。”
“面包车里的男人嫌弃萨拉萨太吵,就堵住了她的嘴巴,可是她仍旧在不断地挣扎反抗